“祖父,所谓以卵击石,智者不为,万枚鸡蛋加一起,能砸碎一块石头吗!”
陆远看着众人越说越离谱,忍不住辩驳道:“孙儿的两千兵马,人人都是石头,如果带上万名青壮,孙儿反而要分心保护他们,北上难有作为!”
一群老头儿默然,各自思索。
陆康毕竟是一郡太守,曾经平息匪患,知道其中道理,一群青壮在西凉铁骑面前,确实犹如鸡蛋,别说万枚,哪怕十万枚百万枚,也休想砸碎一块石头。
正如当年黄巾军造反,虽然声势浩大,人数众多,但在朝廷的正规军面前,依旧不堪一击。
可他孙儿只愿带精兵,庐江到哪弄这些精兵?
半晌,陆康手扣桌案,断然道:“那就五千人北上,其中精兵三千,由我陆家再出千人,乔家再出七百,将精兵人数补全,其余两千人不用上战场,做足样子就好,免得被他人小觑了你!”
陆远怔了怔,做足样子?
他思索一下,不由眼前一亮,果然是妙计!
三千精锐在战场上露了脸,震慑住诸侯,其余两千人只要装备齐全,队列严整,自然能唬住一群诸侯,以为他这支大军,俱是虎狼之辈。
而且那两千人也可以做做其他事,制造点混乱,顺一顺袁术的粮草……
“可我们庐江怎么办,另外我乔家……”
乔景眼角跳了跳,一时有些头晕,讪讪笑道:“庐江空虚,难免被人觊觎,而我乔家一共千名精骑,现在只剩八百,再出七百的话,那偌大乔府,就只有一百精骑守护了!”
他自然看好陆远,但这样下着血本,冒着举家被灭的风险,还是让他心中惴惴。
乔家刚来皖城,还没来得及部署,不像其他世家那样将势力盘踞到各地,广建私宅,财富分摊,以免被人连锅端掉。
他们整个乔家就只有一处府宅,却守护着钱财无数,另外还要广建粮仓,只留一百精骑的话,那就真成开门揖盗,小儿持金过闹市了!
“庐江空虚之际,必是宵小旁窥之时!不过岳父大人放心,小子北上之前,必先解决庐江隐患!”
陆远郑重其事:“小子可以带样子货北上,那么无论郡里官兵,还是乔家府宅,都可以招募青壮充当精锐,鱼目混珠,而且小子也会为庐江造势,让旁窥宵小不敢轻举妄动!”
他本就在思量此事,庐江精锐一走,内部空虚,他就必须在短期内加紧动作,将庐江隐患清空,免得自己北上之后,回来落得个和孙坚一样的下场,被人端了老巢!
内部隐患是各大世家在庐江的势力,旁窥宵小则是吴郡严白虎,刘繇等人,暂时还不成气候,等他平了内忧,就亮亮肌肉,自然能威慑他们。
另外郡里和乔家招募乡勇青壮鱼目混珠,只要手段得当,不让人探到虚实,也没人会来招惹。
乔景沉吟半晌,似笑非笑:“贤婿啊,你号称陆扒皮,难道现在真忍心来扒老夫的皮吗!”
“岳父大人厚恩,小子铭记于心!”
陆远乐呵呵道:“岳父大人此次割肉赠我,小子将来自当百倍奉还!此番我等大唱一出空城计,陆家乔家不分彼此,荣辱与共,今后情谊也会固若金汤,无人可破!”
乔景怔了怔,这浑蛋在胡扯什么!
自己还没答应呢,哪来的割肉相赠,这不把自己架到火上烤了吗!
这老狐狸心思极重,以己度人,自然觉得陆远这样心机深沉的人不会说废话,又想着陆远那句不分彼此,眉梢就不自禁抖了抖,这话说得好听,可未免歧义太多!
他乔家可以与两家联姻,怎能与一家不分彼此,那以后莹儿的夫家怎么办,如果与陆家有了冲突,他们乔家何去何从!
这混蛋分明还是想独揽二乔!
乔景一顿胡思乱想,最终还是决定按照以前计划,先装着糊涂,眯眼笑道:“贤婿不必想太多,时不我待,先练兵吧!”
他们乔家精锐到底能出多少,他得和陆康商量,不能当着自己女婿的面计较这些,因此只含糊过去。
“岳父大人所言极是!”
陆远沉吟片刻,思量道:“北上期间同样可以练兵,那么我在庐江,想要练就一支骑兵大军,怎么也要一个月时间!”
“一个月练成?贤婿未免小看骑兵了!西凉铁骑之所以横行天下,正是因为骑兵难练!”
乔景一脸正色:“如果一个月就能练成骑兵,各路诸侯还会用步兵吗,京城还有董卓什么事,西凉马家又何以威震西域,他们之所以强势,俱是因为手握骑兵!”
当下的骑兵有两种,一种是西凉铁骑,可以在马上作战,另一种则是用战马赶路,战场上或者凭战马横冲直撞,或者下马步战,虽然也叫骑兵,但人人皆知,他们只是步兵。
陆远思索一番,呵呵笑道:“岳父大人放心,小子早有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