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昭穿的是军中的胡服,衣料制成前加了一层油,如同油纸伞一般,不易被水浸湿,只淋这片刻的急雨,倒不显狼狈。
只是云英身上的丝绸宫装全湿了。
本就是淡淡的杏色,此刻逐渐贴合到肌肤,愈显清透,引人遐想。
靳昭一低头,就看见她的侧颊上,一绺湿发紧贴着雪白的肌肤,蜿蜒而下,至脖颈处,又忽然转了个弯,引着人的目光不由跟随着,慢慢朝胸口正中的沟壑看去——
那一绺发长极了,像是从头顶的发髻间散落下来的,竟就那样掩进胸口中去了。
宫装齐胸,包裹着圆润的饱满,而那处饱满,正满满当当地挤在他的胸口,呼吸之间,一起一伏,让人无法忽视。
靳昭感到双眼都被烫了一下,身躯自胸前开始,一点点变得僵硬。
太近了。
他猛地放手,不敢再碰她。
可是云英伏在他的身上,刚被放开,双臂就像蛇一样缠上来,紧紧地攀在他的肩上。她靠得更近了,脸庞扬起,桃粉的肌肤,微蹙的秀眉,盛着痛苦的神色,露出修长的脖颈。
这模样太引人遐想。
靳昭血气上涌,只觉无数次午夜梦回时的旖旎冲动,在这一刻照进了现实。
“你做什么!”他狼狈地扭开脸,低声质问,“还不快放手!”
“奴、奴冒犯中郎将,”云英在他的耳边委屈地说,“可是奴好疼,实在站不稳……”
靳昭这才注意到她的不对劲,当下咬着牙,低头要查看她的伤势。只是雨太大,若不蹲下细看,什么也看不清楚。
无法,他只得双腿微微分开,做扎马步的姿态,双手扶在她的腰侧,半低头凑近她:“抱紧我。”
云英立刻明白他的意思,当即将原本攀在他肩上的双手在他颈后交握,又在他左臂绕至腿后时,顺势将整个身子的重量都压上去,一下就被他打横抱起。
实在太过熟练,毕竟在城阳侯府时,武澍桉也喜欢这样抱她。
那时,他曾觉得奇怪:“怎么你看起来丰腴,抱起来却不重?”待目光移到她峰峦迭起的胸乳下,那不盈一握的腰肢,才会心一笑,“原来是腰细的缘故——这儿的肉,长到别处去了。”
云英曾以为武澍桉习武,应当算是同龄男子中力气极大的,这才能将她轻松抱起来,如今见靳昭冒雨抱着她行在山间小路,仍旧双臂平稳、步履矫健,方明白这才是真正的孔武有力。
想来武澍桉那样的人,眼高于顶,即便被武成柏压着在军中日夜操练过,也更多是摆些花架势,不会是靳昭这般的真功夫。
虽是缓坡,亦有曲折。
云英的手掌衣衫间尽是雨水,路上晃动时,总觉不安心,生恐滑落下去,便更努力地圈着靳昭的脖颈,身子也贴上去。
却苦了靳昭。
从前走过,这段路与他而言太短,根本不值一提,而此刻,怀抱美人,为避雨而去,却让他感到异常煎熬。
他嫌这路太长,不得不与她靠得这么近,两条胳膊分别卡着她的细腰与腿窝,哪怕他再努力控制幅度,走动间,也免不了与她衣料摩擦。
上身便罢了,这般姿态,她隆起的丰腴便陈在面前,不经意垂眼就能觑见。最可气的,是她被横抱着,坠在最底下的臀部,距他的小腹处不过一两寸的距离。
他有余力,悄悄将胳膊往身前伸出些,想让两人之间留出些空间,偏偏这小娘子半点不肯放开,越抱越紧!
磨蹭间,腰下隐隐要收不住,他实在恼怒,干脆沉声警告:“烦请娘子规矩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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