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成熟了,一夜之间。
沈颐乔放慢车速,在路边放下他。
开出数百米后,她重新望向后视镜。青年颀长的身影化作一个墨点,越来越远,而后消失。
她这才松开一路紧攥的手,手心被掐出了一排月牙印儿。
忽得铃声传来。
沈颐乔望过去,车子中控屏上过闪着两个大字
——周沉。
公司那么忙,周沉还是比沈颐乔更早到家。
而半个小时前。
周沉的那通电话,是在司机发出惊喜的提醒之后打的。
“周总。你看,是太太的车!”
白色奔驰停在路边,驾驶座能看到倒映在玻璃上的人影。她应该是在和谁说话,车子在原地没动。
这里和医院南辕北辙。
沈颐乔怎么会在这?
数秒后,副驾下来一个休闲打扮的年轻男人,北面冲锋衣,一顶遮住脸的渔夫帽和口罩,足够掩人耳目的装扮。
掩人耳目。
这四个字在周沉心里一闪而过。
他望过去,沉静的眼底死海般平静。
“要停下吗?”司机问。
“不用。”周沉想收回目光,眼睛却不受控制地盯着那一点,“开快点,避着她点。”
这个命令并不奇怪,想制造惊喜的男人往往如此。司机年过四十,自诩为过来人。
他点头,选了条平时少走的路。
周沉的车果然比沈颐乔还要早到家十分钟。
听到开门声,周沉已经换上了居家衣物,他坐在离玄关不远的雪茄椅上,手里拿一枚平板,正在处理工作。
“你这么早?”沈颐乔卸下包,惊喜地望过来。
刚才通电话时,他明明还在路上。
周沉将平板息屏,放到扶手边。
“看完同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