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沉失笑:“怎么了?变哑巴新娘了?”
好过时的梗,不愧是他。
沈颐乔靠在门边:“你怎么没去公司?”
“有人总用看资本家的眼神看我。”周沉一副无奈的语气,“枝枝,我挺冤的。”
本意当然不是赶他去上班,沈颐乔不动声色地按了下耳朵,因为枝枝这两个字再度面红耳赤起来。
她问:“你怎么知道这个名字的?”
“我了解你的渠道,无非就是听你说。或者,岳父岳母无意间告知。”
不知为何,沈颐乔觉得周沉说这句话时语气格外匀缓,似乎别有深意。她细细看他的表情,却又毫无端倪。
“是我爸妈说的?”沈颐问。
“先去把肚子填饱。”
周沉不急着回答,赶她去了餐厅。
沈颐乔吃早饭的间隙,周沉便在旁边继续之前的话题。
他说是有一次与沈宏在客厅聊天,沈宏不经意说了这个名字。
周沉往下问,沈宏便说:“乔乔小时候我们都这么叫她,后来大了,不知道哪里来的脾气,说不让叫就不让叫了。”
周沉嘴上笑着说他十来岁也有这样的时刻,心里却记下了。
——枝枝。
周沉说完原委,问她:“枝枝很好听。我这么叫,你会讨厌吗?”
沈颐乔听得耳朵酥酥的:“不会。”
“燕草如碧丝,秦桑低绿枝。”周沉徐徐道,“的确好听。”
沈颐乔心口一恸,忽得停下动作抬眼看他。
“怎么这么看我?”
“……”
她飞快垂下眼睛,耳朵里血液流速变得好快好快。是缘分吗?他们居然用了同一句诗来诠释这个名字。
奇怪。深市这么热?搬到赤道了吗?
沈颐乔以手作扇在脸旁扇了两下:“就是觉得你念诗还挺……好听的。”
与其说周沉念诗好听,不如说他这个声线,讲什么都行。
优渥的环境让人骨子里自带松弛感,他做事游刃有余,说话也慢条斯理,听在沈颐乔耳朵里就是时时刻刻秉持君子端方的姿态。她不知道的是,同样这样的周沉,同样一句话,在别人听起来却犹如高山雪一般的冷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