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看起来德高望重满身儒雅的男人背过身来照样一边夸着“深市台的主播一个比一个靓”,一边眼神像要把她脱光似的来回游荡。
再隐晦一点的,酒桌上不说,临走前让秘书不动声色地给她塞一张房卡。
毕竟不在校园,沈颐乔敛了几分脾气。
最过分的一次也就是在对方尾行她去停车场的路上假装错手,用防狼喷雾把对方喷成了猪头。
事后她还特别诚恳地道了歉。
“对不起实在对不起,张总我不知道是你,我还以为是被坏人跟了,吓死我了!”
她捂着胸口眼眶含泪,一副吓到的样子。
声音喊来了饭局结束来接她的老沈。
沈宏在,这件事不了了之。
长相的确给了沈颐乔一些优待,也带来许多麻烦,她见惯了咸猪手、开黄腔、道貌岸然。年长或许是男人自以为是的优势,有钱了,有地位了,自以为可以呼风唤雨了。但沈颐乔并不这么认为,她那时就立誓以后谈恋爱只找干净的,比她年轻的。
向知南在她的取向内,而周沉是意外。
周沉身上没有其它他这个位置的男人惯有的爹味。
他谦恭,慎独,周到体贴。
甚至可以说他在感情方面像个新手,干净到偶尔会透露出不符合他地位的生涩。
沈颐乔想,当初同意跟周沉结婚,除了他的沉稳可靠令人安心之外,她欣赏他身上那股高山雪的凛冽之气。
高山雪堕落人间。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是假的。
君子擅长挖墙脚。
属于周沉的那块模糊拼图终于拼齐了,沈颐乔审视,她大概明白面对周沉时总是若隐若现感觉到的攻击性来自哪里了。
他原本就不是什么柔顺的小猫咪,他是猎豹,松弛来自于运筹帷幄。
猎物已经躺在股掌间了,他当然可以温和。
而他出击时,必然是另一副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