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父母的身影出现在学校门口,她就会欢快地跳下椅子,摇摇晃晃跑过去,然后一下子被父亲抱起来,举在头顶上颠一颠,她就开心地咯咯直笑。
那个时候,她的性格还是很开朗活泼的。
一家三口在夕阳下慢慢走着,路过菜市场的时候会进去买菜,还会给她挑选上一些零食水果。
虽然不是那种太富裕的家庭,但是对于孩子,岑父岑母都会尽力地满足。
一直这么幸福快乐下去该有多好呢?谁也想不到会有变故来临的那一天。
岑茉一向是不怎么回忆这些的,和那些让她厌恶的回忆不同,这样温暖的过往虽然是可以给她前进的力量,但更多的时候,也会给她带来更深的悲伤。
一想到曾经爸妈对她笑着的模样,她的内心就会被酸涩充满。
但是昨天晚上的回忆却不同,虽然记不起具体发生了什么,但是第二天早上醒来之后,岑茉却觉得自己好像是做了一场很长的梦。
梦里面,她一直想念的爸爸来过了。
爸爸还是曾经的年轻模样,很温柔地陪着她说了好长时间的话,跟她一起玩儿童年时最爱的游戏。
梦里的她,变成了五六岁的年纪,无忧无虑,一直觉得很快乐,性子活泼地笑个不停。
外头的天色已经大亮了,清晨的阳光被窗帘遮住,照在地板上,显出朦胧的光晕来。
岑茉赤脚踩在地上,过去一下子把窗帘拉开,任由阳光洒了她满头满脸,唇角扬了扬,她轻轻地笑了一下。
虽然知道这些都只是在酒精作用下的幻觉,但她还是觉得很开心,毕竟这个梦境是如此的真实,真实到几乎可以感到,爸爸轻柔抱起她时候的触感。
只不过,他的个子好像变高了些,脸颊也更加帅气了。
不管了,反正只是个梦而已啊。
她就甩甩头,过去把拖鞋穿上,走到卫生间去洗漱了,脑袋仍然晕晕的,那是宿醉的后遗症,胃里也不大舒服。
出来之后,她就去客厅的茶几底下翻了翻,找出自己惯常吃的那个胃药来,仰头喝了几口水咽下去,又捂着额头,打算找一些食物来充充饥。
忽然看到鞋架的柜子上,好像有一大袋子东西,她就走过去拿起来看,里头各式各样,全都是些可以直接吃的食物。
面包,薯片,果汁,牛奶,蜂蜜,还有些放在微波炉里的即食食品,全都杂乱地堆在里面,把那么大个袋子都满满当当地撑了起来。
她昨晚这是去搬空超市了吗?皱着眉头想了半天,岑茉却一点儿印象都没有,完全不记得自己曾经出门过。
眼看着上班的时间要到,她也就懒得再去多想。
昨天晚上她实在是喝了太多的酒,完全是深醉的状态,所以才会连记忆都没有,估计心智也退化到小时候了吧?幸好家里就她一个,没人看到她那副窘态来。
这么想着,岑茉也就收拾了收拾,换好职业装扮,拎着包出门了。
经过昨夜的发泄,她现在的心情已经恢复到了正常的状态,基本没有什么负面情绪存留了。
其实这样倒也挺好,有什么不愉快就尽快找方法排解,长久地停留在心中的话,就会一直郁郁寡欢,对身体也不是很好。
到达公司的时候,正好离上班的时间还剩十分钟,她抓紧时间坐上电梯,上楼到达自己的工位跟前,这才坐进去把脚上的平底鞋脱掉。
脚踝还是有一些不得劲儿,所以她现在还不太能穿高跟的鞋子,只会在上班的时间才换上。
耳边传来男人沉稳的脚步声,她才急忙直起腰来,正好看见苏行止走进办公室的背影赫拉。
去卫生间洗了下手,岑茉又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表,出来泡好咖啡,送进总裁办公室里。
为了提神,苏总裁总会在早上喝上一杯浓浓的咖啡,作为秘书,岑茉已经对他的这个习惯很清楚了,所以不用提醒也会准时送去。
宽大的办公室里,男人正在低着头整理桌子上面的文件,身上照例是笔挺的黑西装,里面衬衫的领口折得很整齐,打着蓝白相间的条纹领带。
“苏总,我来吧。”岑茉过去放下咖啡,急忙也帮着整理起来。
苏行止便停下动作,一声不吭地坐回椅子上面,目光不经意地在女人脸颊上扫过。
照旧是嫩白的一张脸,皮肤的状态不错,看起来也很精神,一点儿都没有宿醉过的状态,只是眼底有一些青色,被她拿粉底遮住了。
倒是恢复力很强,明明昨天在她家里看到,高度洋酒的瓶子整整空了一大半,也不知道这女人是怎么灌下去的。
岑茉并没有注意到男人目光,认认真真地把那些文件按照类别排列好,她又把办公桌稍微擦拭了一下,这才直起腰要走。
目光却不经意看到苏行止的额头…好像红了一片。
男人的皮肤本来就白,所以这红痕的分外的明显,虽然没有伤口,但看起来还是有一些肿,像是被什
么东西给砸过了似的,而且还不止一处,紧挨着有三四个红红的圆形印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