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竹却认出来了,他和宴宴对视一眼,见宴宴微微撇嘴,知道他也认出来了。
白竹上前一步,想轻轻拉一下张鸣曦的衣角,让他不要搭理这人,却见这人热情得很,不待他有进一步的动作,冲张鸣曦作揖笑道:“张大哥,我们见过的,我是陈鹏举,赵仁是我表兄。”
说着,目光迅速扫过宴宴,稍作停留,转向白竹,作揖笑道:“小哥!”
又冲宴宴微一点头,彬彬有礼地招呼道:“表弟!”
白竹又望了宴宴一眼,他简直糊涂了,这还是那个色眯眯的登徒子吗?
怎么像变了个人似的?
那天这人不知羞耻地盯着自己和宴宴看,怎么今天变得这么斯文有礼,像个真正的读书人似的?
张鸣曦也想起来了,那天他们一家人来镇上吃饭,遇到了姐姐,正在说话时,这个人过来喊姐姐“表嫂”。
他还记得当时白竹偷偷跟他说,这人无礼,盯着他和宴宴看,正当他想发火时,这人却走了。
现在见这人斯文有礼,与那天判若两人,他不禁也怀疑自己是不是认错人了。
他满眼不解的望望白竹,白竹轻轻摇了摇头,他也搞不清楚怎么回事。
别人主动打招呼,又是姐夫的亲戚,总不能不理吧!
张鸣曦按下心中的疑惑,笑着点头道:“陈秀才,又去买笔墨纸砚了?”
陈鹏举点头笑道:“是啊,作起文章来,实在太费纸张了,买一次用不了几天又得买。”
张鸣曦心中暗道:不会一次多买点吗?或者让小厮来买不行吗?只怕这人是打着买纸张的名义出来闲逛!
不过,这也不干他事,管人家是不是闲逛呢!
他微一点头,拉着板车就走。
陈鹏举忙拦着他道:“张大哥,我看你这背篓里有柿子,卖不卖?昨天我娘还说想点新鲜柿子吃呢,没想到今天这么巧刚好遇见你了。”
张鸣曦瞌睡遇到了枕头,正愁东西卖不掉,就遇到买主了。
他忙放下板车,掀开背篓上的大叶子,拿了一个柿子递给陈鹏举,笑道:“正是要卖呢。你尝尝,昨天从深山上摘下来的,又大又甜。姑母想吃,你拿几个去给她尝尝吧!”
陈鹏举不愧是读书人,一举一动和乡下人不一样。
他把手中的折扇放进小厮手提的篮子里,挽起衣袖,微一躬身,恭恭敬敬地接过柿子。
只见他从篮子里摸出一块手帕,把柿子翻来覆去的仔细揩过,把手帕放回篮子,才用拇指指甲把柿子划破,大拇指和食指把柿子顶端掀开一块皮,其余三指高高翘起,作怒放的兰花状。
他似乎怕汁水弄脏了衣服,身子微微前倾,对着洞口轻轻吸了一口,仔细抿了抿,又吸了一口。
直到吸干净果肉,他的嘴巴和手都干干净净的,半点汁水都没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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