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英想了想,还是没敢问出走私案一事,本来这名男公安就怀疑她,再问这种事那肯定更加怀疑她了,真要是把她抓起来就完蛋了。
庄永良沉思片刻,道:“陈狗子的事情影响不是很恶劣,所以会判上个五年送去农场劳改。”
这年头每个公社、大队都有民兵,一般遇上事情自己就处理了,很少有报公安的。
他们公安局大多处理的也都是治安事件,很少有刑事案件,加上现在公安局是实行军管,不用移交检察院批捕和法院定罪。
所以,遇上案子的具体流程就是把当事人叫到局里,不用询问上级,也没人说情走后门,直接一锤定音,敲定嫌疑人的刑期送他去农场劳改,可谓十分简单粗暴。
“才五年吗?”
闻言,白英一惊,随之感到奇怪。
陈狗子和上辈子的沈傲同样都是未遂,怎么上辈子沈傲却判得那么严重?直接判了个无期,都快赶上杀人了。
总不可能是因为沈傲当时成分不好,就严判吧?
白英隐隐察觉到不寻常的地方,不过她也知道现在暂时弄不清楚,只能将之搁置。
“这事儿就这个量刑标准,”看着白英那副像是遭到打击的小可怜样儿,庄永良最终还是敌不过自己的良心,柔声安慰了一句,“不过我会争取给陈狗子再多争取点刑期。”
“谢了,你是个好公安。”
白英笑着道了声谢,起身离开公安局。
原地,庄永良:“……”
感觉他好像上当了是怎么回事?
小姑娘瞧着长得柔柔弱弱,眼神可没有丝毫软弱,不光会跟他装傻,还会顺杆子往上爬算计他,不过……那点小算计在他看来非但不精明世故,反倒有点可爱。
庄永良摇头失笑,紧接着他收敛笑容,低头看向手中厚厚的那沓材料,眉头逐渐拧紧。
昨夜参与走私的那人受了那么严重的枪伤,一般的卫生室是治不了的,非得去大医院不可,可是医院的患者名单里,没有类似的患者。
“那个人,到底去了哪儿?”
——
白英出了公安局,上车跟赵大勇去国营饭店吃饭。
虽然两个人只是简单吃吃,但一顿饭还是花了白英两块巨款,搞得她有点心疼。
为了让这顿饭发挥它最大的价值,白英又让赵大勇带她去了一趟儿百货大楼,用娘给她的票加上沈傲给她的钱,买了一些糖果当喜糖,还有搪瓷盆、痰盂和镜子之类的玩意儿,搬去农场住的时候都能用上。
赵大勇送白英回到柳树村,帮她把大包小包的东西搬到家门口这才离开。
面前的院门关着,白英抬手敲了敲门。
不多时,紧闭的院门从里面打开,映入眼帘的是一个高个儿青年。
他生得肤白,五官文秀俊朗,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笑起来正好露出八颗雪白的牙齿,一双杏眼闪闪发亮,瞧上去开朗阳光。
“三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