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又害苦了你啊。”一声柔媚的声音随着房门打开,传了进来。
“夫人来了。”王崇古立马换了一副笑脸。
“哼,刚回来,也不知道关心关心家里,就一头扎进了书房,你这官当的,真够可以的。”夫人刘氏埋怨道。
“夫人哪里话,为夫这不是忙吗?”王崇古起身,一把揽住刘氏柔软的腰肢,上下摩挲着,惹得刘氏一阵心神荡漾,浑身酥软无力。
“就你忙,这大明朝当官的多如牛毛,我怎么不见别人忙的半年都不回家?”刘氏身子绵软的靠在他的怀里,嘴上却是不饶人。
“夫人,”王崇古笑了笑,将刘氏扶到凳子前坐下,叹了口气道:“要么说你们女人都是头发长见识短,你啊不懂这为官之道。”
“我是不懂什么为官之道,可我知道你若是再不管管你那好儿子,你们王家恐怕就要断子绝孙了。”刘氏道。
“怎么回事?那臭小子又惹什么祸了?”一提到他这个嫡子,王崇古就头疼不已。
这么多年,王崇古就只有这么一个宝贝嫡子,自然是宝贝的不行,自从他五岁启蒙开始,王崇古便请名师悉心教导,书倒是读的不错,十五岁时已经考取了秀才,正准备发奋读书更上一层楼时,却不幸遇到了朱祁镇取消读书人特权,紧接着又开始强力推行教育改革。
这让王崇古的这个儿子备受打击,从此书房里再也没了儿子朗朗读书声,倒是青楼楚馆里多了个挥金如土的浪荡公子。
王崇古不是没想过想利用自己教化部尚书的身份暗中给儿子谋个官身,可马愉那老家伙自从接手了吏部后,简直是油盐不进,王崇古明里暗里暗示了多次,可吏部上下没一个人敢为他办的,这可把他气的不轻。
同时他也怕皇帝知道此事,将他好不容易舔来的官职给一撸到底,所以也就将此事暂时搁下了。
后来王崇古见儿子确实没了上进之心,又觉得亏欠儿子,也就任由他了。
“腾儿已经半月不回家了,我这几日派人四处打听,好不容易才打听到,你儿子居然住进了真觉寺里。每日和那帮和尚诵经礼佛,还穿着僧衣到处化缘呢。哎呦,你说你们王家这是造的什么孽啊…”刘氏越说越气恼。
“诵经礼佛也没什么不好,总比整天和那些婊…清倌人厮混强!”王崇古道。
“诵经礼佛好?王崇古我看你是当官当傻了。”刘氏大怒,“我十月怀胎给你王家生下了儿子,可不是让他去当什么和尚的!”
“什么!”王崇古一惊,“你再说一遍,他要干嘛?”
“干嘛,他要出家当和尚,他要让你王家断子绝孙!”刘氏大哭道。
“畜生!逆子!我…我…我要打死这个逆子!”王崇古听罢,顿时暴跳如雷。
“你早干嘛去了,若是你早早给他寻个官身,在找个门当户对的亲事,也不至于会有今天!”
夫人的埋怨,让王崇古心中懊悔不已,可这事他也有苦衷,不是他不想,而是他不敢。
“他说了他要出家?”王崇古问道。
“我昨日去了真觉寺,哭求了他半天,可他却理都不理我,还一个劲的求寺里的主持给他剃度,”说着,刘氏突然怒道:“哼,那帮和尚没一个好东西,我本以为带了些香油钱送去,让他们劝权腾儿迷途知返,没想到那寺里的寺监居然说腾儿有慧根,和佛家有缘,出家做和尚是佛祖的意思。”
“放屁!”王崇古大怒,随即对外面喊道:“来人!”
管家带着人无声的出现在门口小心翼翼的说道:“老爷。”
“你们去,去把那逆子给我绑回来!我非得抽死他不可!”
“老爷,已经子时了,内城的城门已经关了。”管家苦着脸说道。
王崇古一时气结,随即不耐烦的挥挥手,管家和几个仆役赶紧溜走了。
“哼,和尚?他们找死!”王崇古咬牙切齿道。
“老爷,你想干什么?你可不能干傻事啊,真觉寺是皇家寺庙,那儿的和尚可都是官僧,碰不得的。”刘氏见丈夫面露凶狠之色,上前劝阻道。
“官僧?碰不得?明天过后,他们就不是了!”王崇古轻蔑的笑道。
“老爷?你…”
“你先回去,放心,腾儿过不了几天,他就会乖乖回家的。”王崇古语气柔和了下来,劝道。
“老爷,你说真的?”刘氏瞪大眼睛,一脸不可置信。
“放心,为夫何事欺骗过你?回去吧。我还要连夜写奏疏。”
送走了夫人,王崇古面色逐渐阴冷起来,他万万没想到,自己唯一的儿子居然也扯进了佛教里去了。
儿子当了和尚,他王崇古不仅会成为满朝文武的笑柄,就是宗族那边也会因为他教子无方而蒙羞!
想到这里,王崇古拿起毛笔,奋笔疾书起来,直到东方见白,王崇古这才收了笔,吹干了奏疏上的墨迹,洗了把冷水脸,出了书房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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