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沐笙拿起桌上的水壶和杯子,倒了一杯水放在东方言锡手边,又给自己也倒了一杯。
“我不是为这个。”
东方言锡抬眸呆呆的看着她,医书挡住了他的下巴,“那就是来问他过往的?”
百里沐笙放下水壶,端起水杯狐疑的看着他,“世子爷如何知道?”
她刚问完便觉得多此一举,将杯子的水喝了个精光。
东方言锡是荣亲王府的主人,自然能知道这府中所有动向。
东方言锡又垂头看医书,“你日日同他相处,想知道什么不如直接问他。”
百里沐笙放下杯子,坦言,“他不会告诉我。”
东方言锡翻书的手一顿。
关于慕容修曾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微微蹙了眉,眼神逐渐涣散发起了呆。
百里沐笙一眼不眨盯着东方言锡,见他神色缓缓沉下来,心里有些不好的预感升起。
半晌后东方言锡回神,空洞的眼神看着她问,“你为何要探听他的过往?是为了杀他,还是为了帮他?”
百里沐笙动了动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她不清楚自己是不是想要帮他,但是她没想过要杀他。
只是方才东方濯提起,她心里的好奇心驱使,迫切的想要知道更多。
被东方言锡这么一问,内心的好奇心却是散去了不少。
东方言锡见百里沐笙眼神闪躲,面色犹豫,垂眸看书。
“看来,你也没有那么想知道,他的过往不值一提,走吧。”
百里沐笙总觉得东方言锡云淡风轻的语气在刻意避讳提起,好奇心瞬间腾升。
那些关于慕容修的过去,很有可能是解开慕容修身上秘密的关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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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沐笙双手环胸,身子坐的笔直,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世子爷说吧,我听着。”
东方言锡捏着一页书翻了一半,扫了她一眼,随后同她讲起了从前。
他几乎是没有任何思考,目光落到书上,语气稀松平常。
“本世子第一次见他,是他初来东洲做质子时,进宫面圣。”
“那年他十岁,我十一。他温文尔雅,谦恭自虚,淡定从容。哪怕被其他皇子讥讽挖苦,也是温润一笑,不与其争论。”
质子府同荣亲王府在一条街上,府中下人时常议论慕容修。
他被安排在质子府,虽出入自由,却有人时常监视为难。
他也安然自若,每日习武读书,不曾与人争斗辩驳。
时常听说他待人亲厚,为人随和,人人对其称赞有加。
尽管只有六尺宽的巷道相隔,他们也没再见过面。
东方言锡翻了一页,语气带上了唏嘘,看着医书,一个字也没记住。
“后来我再见他时,已经是尚书嫡子大婚的宴席上。那年他十三,我十四。初冬,天气异常寒凉。”
慕容修坐着轮椅被安排独坐一桌。
他已经没了往日风采,整个人面容颓废,脸色白的犹如死人,眼神黯淡无光阴恻恻的。
东方言锡走向他,目光从他的轮椅移到他满是戒备和阴鸷的脸上,好奇询问,“你这是……”
他刚开口就被慕容修恶狠狠的瞪着,冷嗤打断,“怎么你也要来奚落贬低本皇子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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