琮玉像是被摁了暂停键,不再出声,前不久还微勾的唇角渐渐平静。烟火和灯光辉映,她五官明丽,眼神动容,回想刚才那一句。
确实酥麻,但也真的别扭。
琮玉也没想到,这两个字会以这种形式出现。
她拎起陈既给他选的浅色外套:“我是没想到既哥还挺虚荣,你们男人是不是都喜欢牵一只小白兔?”
陈既瞥一眼她那些黑衣服:“你也不看看你那些黑的都是什么破烂。”
琮玉不爱听了:“什么叫破烂?”
“再买这种暴露的都给你扔了。”
琮玉被他说得诧异,走过去,拿起行李箱里的衣服:“这些,暴露?”
“你说呢?”
琮玉重新审视自己的衣服,半天,感觉自己琢磨出味道来了,拎起自己的紧身打底衫:“你管这连脖子都遮住的叫暴露?你清朝来的啊?”
陈既从她手里抢走,扔窗台了。
琮玉顺着她扔的方向看去,那种味道更冲了,往后退两步,靠在墙上,脚往后抵在玻璃墙上,双手抱住双臂:“既哥的性癖不会也是黑色,高领,紧身吧?”
陈既扭头就走:“穿完出来。”
门咣的一声。
琮玉浅笑。
骂她的话脱口而出,哄她的话费劲巴拉,就一句宝贝也能酝酿两天哦?
野人谈起恋爱真不行。
跟他的本钱差远了。
琮玉最后还是依了陈既,穿了那身浅色。
还想下楼后再讨一个“宝贝”来着,刚下电梯,一只手把她拽到怀里。
她下意识挣脱,闻到陈既身上洗衣服的味道,停了。
正想问他在搞什么突然袭击,突然有人喊了她一声,她看向声音来源,知道陈既为什么拽她离开了——
酒店楼下的餐厅里,两人为单位地分布着一群熟人。
常蔓和李西南也住四季,他们在这里很正常。
周林律知道她在这里,挪到这里来住也正常,乔枝想做她的东道主,出现在这里也不算稀奇。
琮玉和陈既去玛吉县找乔枝她妈时,得到两个年轻人也去找过的消息,琮玉猜测是江北和邱路雪。
常蔓告诉过琮玉,她觉得邱文博来西塔坡是因为江北带邱路雪过来了。
所以江北和邱路雪出现在这里,琮玉认为也能解释。
毕竟四季是西塔坡不多的五星。
为什么夺吉才让也过来了?他不是帮家里做生意?不是忙得脚不沾地?
夺吉跟他们都不一样,他看到琮玉,就会到她跟前,傻傻地打招呼:“琮玉!我来了!”
琮玉说:“我看见了。”
夺吉手里拿着袋子,是给琮玉的礼物:“这次不是戴在身上的,是可以吃的。”
琮玉没接,双手抄进运动服的兜里:“你怎么来了?”
“你不在甘西了,我就问常蔓姐了。她说你在这里。”夺吉眼睛很亮,穿着一身汉人常服,又高又帅像模特,他刚来时,餐厅里的陌生人都盯着他看。
琮玉瞥了常蔓一眼,常蔓还微笑着冲她招了招手,好像在说:不用谢。
夺吉还举着袋子,不怕累似的。
“先坐下吧。”琮玉说着走到一张空桌子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