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晕乎乎的,她其实没反应过来对方说了什么,但她感受到男生的怒火,便下意识地道歉:“对不起。”
站他对面的女孩身高只到他的下巴,烧到脸都红了,双眸像是被水浸过一般。
他伸手去探她额头的温度,滚烫。
按照他的经验,这得三十九度往上了。
他蹙眉道:“你别烧死在我隔壁了。”
江渝之有些呆愣地看着他,隔了会儿才说道:“不会。”
“呵。”
裴煊发出一个单音,现在她已经感觉有点傻了。
他插着腰在房间门口转了两圈,看了眼时间,认命地薅了下头发:“换衣服吧,送你去医院。”
江渝之换完衣服之后和他一起下楼,头重脚轻一脚踩空,差点滚下楼梯,被人眼疾手快地一把拎住了衣领。
“靠,真的要被你吓死了……大晚上的你拉我渡劫吗?”
裴煊的声音在头顶响起,江渝之本来就难受,心里也委屈,干脆坐在楼梯上摆烂:“好难受,走不动了。”
负面情绪开了一个口,其余的就争先恐后地从她早已过载的心房中跑了出来,还把她的眼泪给激发出来了,她将头埋在膝盖上,耸着肩膀小声哭泣。
裴煊和她站在一级台阶上,靠着墙,双手抱胸,问道:“怎么着,还要我背你吗?”
没得到她的回答,他径直从她身边走过,去一楼把保姆叫起来了,让她去扶江渝之下来,再把车子开过来。
在去往医院的路上,江渝之的情绪也逐渐稳定下来,她抽了张纸擦干被眼泪打湿的脸颊,为刚才的任性感到有些羞愧。
她扭过头,看见裴煊正在闭目养神,偶有路边的灯光飞速掠过他的脸颊。
急诊过后就到了病房输液,在药水的作用下,江渝之的体温终于降了下来,看着床边的人即将离去的背影,她及时拉住了他的衣角:“明天早读课……能不能帮我请假?”
也不知道对方应没应,她迷迷糊糊终于睡着了。
也不知睡了多久,护士帮她拔针的时候她才醒的,意识朦胧之间,她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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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找送你来的那个男生?早走了,你打上针之后他就走了。”护士说道,“不过走之前叮嘱我们注意点你的药水。”
第二天,江渝之回到学校的时候,数学课已经开始十分钟了。
她本以为钟老师会因她的迟到而感到不快,也做好了挨批评的准备,但老师只是对她点了下头,示意她回到座位上。
同桌夏鹿冲她挤了挤眼,江渝之没看明白这个眼神,但课上不好交流,她从书包里拿出笔记本认真听课。
下课之后,钟老师刚离开教室,夏鹿就迫不及待地拉着她的胳膊,问道:“之之,你和裴煊到底是什么关系啊?我今天早读课去办公室送作业时候,看到他帮你请假诶,而且他今天竟然来上早读了,真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
林雅丹也扭过头来,加入到她们的交流之中。
换了座位之后,江渝之和夏鹿成了同桌,林雅丹坐在她们的前面。
她们俩是江渝之在这个城市里最先交到的朋友,三个月的时间相处下来,她觉得她们都是性格很好的女孩子,便也没有瞒她们,将她和裴煊之间的关系说了出去,只是拜托她们要帮她保密。
“哇,那他算是你哥哥诶,有个哥哥还挺好的。”夏鹿吐了吐舌头,“我弟弟只会惹我生气。”
林雅丹没有说话,江渝之下意识看向她,只是她的镜片反光,江渝之一时间没看到她眼中的情绪。
自从这件事之后,江渝之和裴煊的关系就开始有破冰的迹象。
当然,这只是江渝之单方面的,她不再那么怕他了,也不会刻意躲着他。
尽管裴煊对她还是爱搭不理。
后来在裴煊的要求下,江渝之开始跟他打起了“配合”。
裴文斌在家时因儿子晚归而生气,把楼下大门反锁的时候,江渝之看到照到她房间窗户玻璃上的光就会下楼给裴煊开门,这是他们之间的暗号。
在裴煊因为和校外的人打架被裴文斌罚跪的时候,她收到裴煊的短信,会偷偷下楼给他送护膝。
再后来发展到在裴煊早退时,她会把学校发的试卷给他带回家,虽然大部分时候他都不会做。
这些转变没有太过明显的时间界线,一切的发生似乎都是自然而然,水到渠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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