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伙计,我这一高兴,倒把你给忘了,来,别一个人享受啊,陪老哥哥我喝几杯。”张文天睁着一双醉眼,瞥见王学平和宗自强也在碰杯,心头大乐,赶紧发出了热情的邀请。
王学平坐过去之后,钱正乡重新把众人的酒杯斟满,张文天忽然俯到他的耳边,小声说:“咱哥们身份不同,你是不是先走一步?”
“嘿嘿,你老哥想干嘛,我这做兄弟的心中有数。类似今天这么好玩的事情,能少了我这个看热闹的么?”王学平微微一笑,举起手里的高脚酒杯,冲着张文天晃了晃,轻啜一口鲜红如血的酒『液』,有些意味深长地补充说,“有些脓包,那可是不挤不出脓啊!”
张文天仰面大笑三声,徉骂道:“敢情,你老哥我这是帮你清理门户啊。嘿嘿,皇帝不差饿兵,一箱金牌路易十四,明天送我家里去。”
“你老哥就尽情的玩吧!嘿嘿,我这个做兄弟的倒要看看,究竟是哪路神仙敢来冒头?”王学平信手将带着残『液』的酒杯扔向了那台兀自呱噪的cd机,“滋!”cd机冒出一缕青烟之后,立体声大喇叭嘎然停止了喧叫,室内随即一静。
“好!这话可是你自己说的,兄弟,你就看好了吧!”张文天发觉王学平的眼神深邃无比,寒气袭人,心里也就有了数:这个一向沉稳的老兄弟,明显动了真怒!
一旁看热闹,觉得有些无聊的钱正乡,指着躺在地上无法动弹的那黑脸打手头目,吃吃地一笑,戏谑道:“你小子真他娘的是一头蠢驴!啧啧,打伤不论,打死有人摆平,唉哟喂,你钱老子我,好怕怕哦!”
这时,林猛大步流星地回到包间,撇着大嘴嘟囔道:“真他娘的扫兴,二十几个人手里都拿着家伙事,居然没一个中用的,几下全放倒了!”
林猛的身手,张文天自然是知之甚详,他心里非常清楚,如果没有王学平的授意,以林猛如今的警方身份,绝不可能主动出手。
张文天觉得忒有面子,两眼放光地盯着王学平,乐不可支地说:“兄弟,真有你的,我他娘的没白疼你。”
王学平轻声一笑,说:“少说屁话,喝酒!”
一时间,众人桄筹交错,酒倒杯干,好不热闹!
几瓶洋酒都已经下了肚,躺在室内,以及走廊上的人,依然在那里躺着,号哭震天,竟然没人再来讨说法,钱正乡心里就有些奇怪。
按照道理,既然他们这些人,把小的给打惨了,老的应该着急上火,赶紧帮着出头才对,怎么都过去一刻钟了,还没见那位姓周的老大『露』面呢?
念头还没转完,就听见过道里传来了叫嚷声,“快点,快点,歹徒就在赏荷苑包间,别让他们给跑了!”
想当年,钱正乡跟着张文天一起闹事的经验异常丰富,一听“歹徒”二字,不由扭头去看正和张文天闲聊的王学平,他心说,久等不来的正点子终于来了,嘿嘿,好戏正式开锣!
“冲进去,都给老子抓起来!”这时,门口传来一声暴喝。
紧接着,十几个穿着制服的民警一拥而入,各自站好了位置,虎视眈眈地瞄着正在喝酒聊天的张文天等人,一齐厉声吼道,“都给老子蹲下,把手放到头顶上!”[]领导403
面对如此大的动静,王学平连眼皮都没抬一下,故意背过身去,冲着张文天举起了酒杯,笑道:“咱哥们可别被小小的苍蝇给败了酒兴。走一个!”
也许是以为已经控制住了室内的局面,一个身穿一级警督制服的高级警官背着手,大摇大摆地从门外晃了进来,还没看清楚室内的众人,就皮笑肉不笑地扔出话来:“呵呵,我倒要看看是哪几位仁兄,居然胆子上长了『毛』,敢在老子的地盘上撒野,不想活了?”
因为,王学平提前背过了身子,那位高级警官冷冷地扫了一眼室内的众人,就把注意力集中到了,正对着他的,红光满面的张文天身上,厉声喝道:“装你妈什么大头蒜?你们这帮狗东西想闹事,也不打听打听,这块地盘是谁的?”
那高级警官斜眼扫了一圈站在四周的民警,打了个酒嗝,没好气地骂道:“你们这帮饭桶,还楞着干什么?都给老子抓起来,带回局里,好好儿地侍候着,别怠慢了这些个大爷。”
“是!”十几个民警一齐应声,倒也有些威风凛凛的气势。
张文天打架闹事的经验太过于丰富了,趁着民警们要动还没动的当口,就将手中的酒杯,信手砸到了墙上。
“轰”耳中听得一声清脆的闷响,官差们的注意力都给引了过去。
“啪!”张文天顺势拔出腰间的军用手枪,重重地拍在了茶几上,虎目一瞪,不屑一顾地讥讽道,“既然你小子『露』了头,那就别怪老子心狠手辣了,活该你狗日的倒霉!说吧,想死还是想活?”
原本做势想扑过来抓人的民警们,见“歹徒”居然拔了枪,一个个惊得寒『毛』直竖,忙不迭地停下了脚步,慌『乱』不堪地向后缩。
“你……”那位高级警官两眼的瞳孔猛地一缩,意识到情况出了茬子,原本喝多了酒的脑袋,立时清醒了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