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车之后我给小姐打了一个电话,她没有接我的,但是我抬头看的时候,她已经过来了。
我这才松了口气。
我实在是担心把姐姐给弄丢了。
路上我们分着把披萨吃了,原来披萨就是个软塌塌的大煎饼,里面放了大虾和培根,还有一些青椒、洋葱丝。吃着很新奇,但是吃多了也会有点腻。
我记得那个披萨边上烤的焦黄,中心还是淡黄的。口感不错,装在一个纸盒子里,火车外飞雪连天,小姐和我说这话,分着披萨,中途我还给大姐打了电话,说了小姐走错候车室的事儿,又给牤牤打了一个,告诉她我们很快就回去。
小姐也不生我的气——或者她生气我总是不大容易看出来,因为小姐唯一一次生大气把我按在水里揍,我都没看出来她到底怎样是生气了。
这之后的记忆我就有些模糊了,我上初三下期去了,小姐读高二下期。大姐顺利招考上了一所山东道的艺术学院,只等高考出文化课成绩。不过听牤牤说,那是花钱买的,一年学费好几万。但是大姐说,她那是正经本科。具体如何我也不清楚,或许艺术专业学费就是比较高?
初三下期,小姐出了一件事儿。
听家里人说,她从学校跑掉了,说是去了广东府——大伯父说她是被男同学骗去的,小姐却说自己确实是去打工的,反正高二的毕业考试也过不了。
牤牤非常担心。
她对广东府印象很不好,加上电视里经常报道那些地方的新闻:拐卖妇女,强迫卖淫。还有那些电影……
牤牤非常担心小姐被同学骗去误入歧途。
好在过了一周,大伯父把小姐领了回来了。
这下不用担心小姐被强迫或者诱导做些什么了。
但是这种担心很快变味了,小姐被她爸强制退学,关在了大屋地老屋里。
那时候大伯父和大伯母的主要营生,就是在我爹的沙场淘金沙,他们把小姐控制在村里,完全有时间和能力管控住她,不给她出门。
我去看过小姐,还在放假的时候,约她一起去山上采春笋。
结果第二天早上我实在起不来,等我起来,都已经过了约定的时间。
我草草吃完早饭,再跑去找小姐的时候,她已经闭门谢客,不管我怎么说,都不愿意见我了。
小姐那时候精神状态不太稳定。
又过了一段时间,我听大伯母说,她已经瘦到了只剩70斤。
天呐
小姐可是有165cm的!
这么高的人,竟然瘦到这个地步。
我想去看她,可是一直没有机会。
后来在家中多方劝说下,大伯父终于愿意放小姐出去了,那时候我已经准备上高一下期,小姐有了出去的机会,终于有了胃口,我见到她的时候,她已经恢复到了90多斤,她还陪我去报名。
那是我高中时期,最后一次见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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