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沉沉,忙碌了一天的人们都吃饱喝足,窝在了自己家中,与家人们聊着这一天的见闻。
忽地,一道吊儿郎当的身影出现在村口,左右张望一番后,仿佛松了口气般直立起来,顺便还拍了拍身上的灰尘。
眼见着四周一个鬼影都没有,她放松般的一手提着从县里打包回来的残羹剩饭,一手转动着手中鼓鼓囊囊的荷包,嘴里甚至还哼上了不知名的调子。
显然心情极好的一路往村内走去。
若此刻有人出来的话,定然能够认出,眼前的这个长的猥猥琐琐之人,便是村尾宁家的一家之主宁华了。
为自己的好运道得瑟不已的宁华,兴高采烈的走至自家院门口,猛的一脚踢上摇摇欲坠的木门,大跨步的往黑不溜秋的屋里走去。
正想吆喝一声,让陈煦阳出来将饭菜装盘。
看看自己今日有多好心,还特意从县里给他们带了好吃的来,好让他和宁忧能够吃上一顿好的。
屋内那原本被她那破喉咙歌声掩盖的细碎哭泣声传入了她的耳中。
却在她的这一番大动静下又猛然的停了下来。
小院子瞬间一片寂静,只余下四周此起彼伏的虫鸣声,和几道忽然停止又忽然响起的急促呼吸声……
宁华心里咯噔一下,浮肿的眼眸内眼珠子滴溜溜的转了转。
他们难道知道了什么?
紧接着又觉得常年待在小村落,两人什么都不懂,肯定是自己的错觉。
他们肯定是今日偷懒了怕被自己打,所以才不敢吭声的,以往也不是没有这样的情况。
自觉猜对了原因的宁华再次抬脚往屋里走,脸上明显带上了几丝不耐。
“大晚上的你们两贱人在干啥呢?黑灯瞎火的,不知道老娘回来了啊!?
难得老娘今日赢了钱,你们快滚出来瞧瞧老娘给你们带了什么?”
宁华直到走进门也没见人给她点灯,自觉被拂了面子,骂骂咧咧的取出火折子。
正一脸不快的点着火,准备待会即使不能收拾小的,也要好好收拾那个老的一番,好让他知道忤逆她的后果时……
嘭——
一侧的屋门猛地被用力从内甩开,露出里面在幽冷的月光下显的森白恐怖的脸。
宁华手下一抖,吓的差点将火折子掉地上去。
定睛一看,才发现那张脸颇为熟悉。不是她那夫郎又能是谁呢?
她宽淡的粗眉一竖,也不去点灯了,气愤的将火折子往地上一扔。
暗骂一声“他爹的”,然后将拳头捏的咔嚓作响,大跨步就朝房门口走去。
“你个老贱货,是不是我最近对你太好了?我看你是皮痒了找抽是吧?”
眼看着宁华挥舞着壮硕拳头就要打到黑暗中那张苍白的俊颜上,角落里另一个比她矮小许多的身影快速的挡在两人中间。
“宁忧?你个臭小子给我滚开!
别以为你有人护着,就给老娘我嚣张!老娘我不能打你,还不能打你爹那个老贱货了!?笑话!“
说着她抬头转了转头,瞥了眼四周。
”你们护着那小的老娘就不说了,这老贱货是我夫郎,你们管不着!谁家还不能让两妻夫找‘情趣’了?
老娘就好这一口,这老贱货也喜欢的紧!
别给老娘坏好事,小心老娘把宁忧那小子户头直接卖花楼去!“
暗中护卫宁忧两人的影一影四面面相觑,无奈的收回了正欲跳下去的动作。
自白日里她们和宁忧两人知晓了多年前宁忧外祖母家搬离的真相后,她们心中对陈煦阳的遭遇很是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