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温棠心安理得坐上他的车,看着那辆黑色保时捷开远,又在路上拦了辆计程车。
一路赶到病房,发现奶奶好着呢。更可笑的是,她只是得了肾结石,刚从手术室被推出来。
这么多年,她还是没变。奶奶的麻醉还没醒,浑身动弹不得,只剩眼睛滴溜溜地盯着她。
“那是…秀珠?”
她老人家糊涂了,错把孟温棠当做她早逝的母亲。
孟温棠耐心尽失,抄着手问一旁等候的孟光贤:“你不是说她病的快死了吗?”
孟光贤吞吞吐吐说不出话来。
“是这样的。”身旁大汉代替孟光贤站了出来,他是孟温棠的堂哥,前几年打架犯事坐了牢,没想到这么快就放出来了。
“妹妹。我们商量了一下。哥们几个没上班也没存款,这段时间就在医院照顾奶奶。你在城里上班有存款,也不方便常常回来。不然你替我们把手术费结了吧。”
孟温棠冷哼一声,看向孟光贤:“所以你以为我很多时间,特地回来是因为这件事?”
孟光贤垂着头不说话。
孟温棠拎着包正要走,却被亲友们拦住去路。
打头的堂哥无意间露出胳膊上的纹身,盘桓在手臂上神气活现的龙被从中截断尾巴,上面有几道针脚,狰狞的突起。
“在我来之前,你们已经商量好了,有谁过问我的意见?”
大汉朝角落的孟光贤昂昂下巴:“三叔,你没和棠妹妹讲啊?”
孟光贤唯唯诺诺不肯说话。孟温棠谅解孟光贤,在这种情况下想必他连一个屁都放不出来,孟温棠并不指望他。
“我还要赶回去上班。”孟温棠想要突出重围,可那群男人离她愈加的近,将孟温棠堵在墙角。
在这群混子眼里,可没有什么不打女人的规矩。他们早年烧杀掠夺无恶不作,又仗着塘镇小,亲戚间勾结成群,在当地混的风生水起。
如果孟温棠不照做,就算今天侥幸能走,以后也回不来了。
“我们待会儿送你去啊。”堂哥坏笑着。
一群人跟在她身后,一块走到交费处。
护士嗔怪地打量他们一眼:“一个人来就行了,这么多人围在一边干嘛?”
堂哥冲她流氓地吹口哨:“听说护士站的妹妹漂亮,特意过来多看两眼。”
护士冲他翻了个白眼。
孟温棠不情不愿掏出钱包,翻了翻里
面的卡,都递了出去:“帮我看看能不能刷。”
护士将卡一张张都插了进去,朝她摇摇头:“妹子,加起来还差八千。”
孟温棠看见角落夹层里徐闻柝给的那张卡,本不想用。
将所有卡都给了出去,却还是不够。
身旁的人步步紧逼欺人太甚,毫无商量的余地。
孟温棠咬了咬牙,从夹层里抽出那张卡:“刷这张,里面的余额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