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别走!”水合叫道。
香茅子扭头,“你叫我啥事?”她此刻需要回去想想怎么应对接下来的考核,没心情闲聊。
水合终于再次肯定,跟这种野丫头不能太婉转,她听不懂的。
于是水合背着手站起来,“你今天倒霉了吧?有任何一门课程完不成,就要被赶走了哦。”那语气里充满了幸灾乐祸之意。
香茅子被戳中痛处,鼓着嘴不做声。
这可是水合首次在口角上有胜利感,他得意的说,“所以你就是蠢,本来都没有你什么事儿,非要去显摆,结果现在可好了,呵呵。”
香茅子不觉得自己蠢,更不觉得自己是显摆,“我才没有显摆。”
水合奇怪,“你不显摆,干嘛上赶子找不痛快?”
香茅子也奇怪,“这怎么能是上赶子找不痛快?都打起来了,难道还能藏着不说吗?”
水合简直不理解她脑子里想的是什么,”大家都以为是朱鹮的那个破鸟吃掉的,你干嘛出头替她顶缸?你们关系又不好,她还总挤兑你呢!”
香茅子确实跟朱鹮关系不好,朱鹮一成立小团队,第一个就排挤香茅子,嫌弃她粗鄙粗陋,要不是香茅子看起来能打能扛,早就不能相干无事了。
所以水合不能明白香茅子为什么要提朱鹮出头。
香茅子叹息一声,声音很轻,“可并不是她的红羽做的呀。明明是吞吞吃掉的。”
水合低头看了一眼傻睡在篮子里的吞吞,嫌弃的撇撇嘴,“那不是没有人看见嘛,连她们自己都以为是那只破鸟吃的。”
香茅子说,“怎么没有人看见呢,我就看见了。”
水合脱口而说,“你自己不说就没有人知道啊。”
香茅子歪头想了一下,“这件事,天知道、地知道、吞吞知道,我也知道,怎么会说无人知道。既然是吞吞做的,就要认啊。”
水合哑然了,他本来是想在这里狠狠的嘲笑香茅子愚蠢,看她痛哭流涕的后悔难过,报复自己这么多天憋屈郁闷的心情。
结果他跟香茅子聊完,却自己哑然了,这个干瘪黑瘦的小丫头身上,有着一股澎湃的力量,仿佛山岳那么高,让水合必须要仰头才能看见。
他憋了半天,才问,“那,那你怎么办?”
香茅子听懂了,他是在问考核的事情。
“尽量通过呗。”香茅子说。
“那你有把握吗?”水合脱口而出。
香茅子摇摇头,“没有,不过我会尽力的。尽力,便无悔。”
水合忽然很紧张,他用力吞了吞口水,“那,那要是通不过呢?”
香茅子看着他,平静的说,“那就回去呀,找个地方做点什么,如果能带着吞吞就更好了。”
水合不知道为什么,还是想问香茅子,“你不回家吗?你要去做什么呢?”
香茅子摇头,“还不知道能做什么,所以这段时间更要拼尽全力学点什么。你难道不知道在凡人界,对修行的人都尊敬的不得了?”
水合点点头,这个事情人人都知道的。
于是香茅子微笑的,“那我在这里每天努力一点,都是更强一点啊。无论如何都比以前更好,我还怕什么呢?”
水合竟无言以对。
香茅子见他又不说话,以为他没什么事了,就打算回去了,“那我先回去了。”
水合一看香茅子转身,连忙又叫了一声,“哎,你等一下。”
香茅子扭头,“你还有事?”
一时间,水合也没想起说什么。他本来以为,今天他一定会看到一个消沉、悲伤、暴躁、懊恼,甚至乱发脾气的香茅子。他就可以尽情的嘲讽她,讥笑她,报复这段时间以来的所有挫败。
可是香茅子的所有回答,竟然让他生出一种钦佩之意出来。
水合的心情很乱,他扭捏的说,“那个,要不,我们打个赌?”
香茅子问,“打什么赌呢?”
水合又嗯了半天,“嗯,嗯,就用考核打赌好了。如果你通过了,就是你赢。如果你通不过,就是我赢。”
香茅子听这个赌局到是清楚简单,更奇怪,“那你要赌什么赌注呢?”香茅子觉得自己可没什么能用来打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