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理直气壮,“都什么年代了,怎可盲婚哑嫁?虽说你爹娘肯定会给你选个好的,我也得再替你探探底儿,别弄得嫁过去的前一天了还啥也不知道,最起码看看丑俊,知己知彼,总没错的。”
刘执哭笑不得,“还知己知彼,你这是要打仗啊?”
路缘缘甜甜一笑,“你以为不是打仗么?婚姻就跟打仗是一样一样的,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这是我娘跟我说的!现在她就把我爹压倒了,你看我爹都不敢纳妾呢!”
要说路缘缘的娘,此人热心又八卦,直率又爽朗,的确不是一般的战士,这点刘执承认,但她这番谁压倒谁的言论,刘执却不甚赞同——要是感情能这么可控,那也没什么意思了。正是因为人的情感有时会远远压制人的理智,才有它独特的魅力。
不是每个人谈感情都用脑子的,她想找个用心的。
路缘缘断然不会想到平日看起来镇定淡然又理智的好友心底竟会有比她还幼稚的念想,跟她那热心的娘一样飞出去给她探听消息了。
且很快就带回了情报:“我表兄以前跟他做过同窗,他说啊——”路缘缘卖了个关子,偷看刘执的表情,看她神色淡淡的,便有些失望,但还是不死心地吊胃口道,“你猜怎么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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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能怎么着?”刘执懒懒地翻着桌面上的书,“说他不怎么样呗。”
“咦?”路缘缘睁大了双眼,拍手啧啧称奇,“你怎会知道?你是不是早就跟你大哥打听过他啦?”
刘执连解释都懒得解释——路缘缘问谁不好,偏问她那个只要表妹一提到男人就色变的表哥,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唯独路缘缘这个傻蛋不开窍。算了,不开窍就不开窍吧,反正她那个表哥人不怎么样,书读的一般,气量倒小得惊人,而且路家也没这个意思,这种连八字都没一撇的事儿,刘执就不提点她了。
路缘缘拉着她不依不饶,“嗐别读啦,你快说是不是?”
刘执只得放下书,“不是,我瞎蒙的。”
路缘缘似信非信地瞟了她一眼,末了,捣她一拳,“我们是好姐妹,信你啦!不过你蒙得可真准!表哥的确说他不好,说他人长得还不错,但是招蜂引蝶的呢!”
刘执笑了笑,“哦,那不是挺好,最起码不是丑到以后对着他吃不下饭,反而秀色可餐。”
“哎呀,”路缘缘见她不在意的样子,急了,“什么呀!我给你说,这样的男人容易花心,以后三妻四妾的在外头拈花惹草,能气死你。”
刘执还是笑而不语,路缘缘心想真是皇上不急急死太监,“腾”地站起身来就往外跑,“不行,我得再替你打听打听他家风严不严,可别纵得他胡作非为!”
跑到一半儿又停下,回头道,“对了,我还跟表哥打听到他的名字了,叫贾楠竹,听这名儿倒不像是混不吝的二世祖,但是也不好说啊……我不放心,我再去我弟弟那儿问问,他现在请的老师以前教过京学的子弟,说不定就教过贾楠竹!”
说完就火急火燎地跑走了,跟她那风风火火的娘行事如出一辙。
刘执起身没来得及喊她,影儿就没了。刘执默默地在心里念了一遍——贾楠竹。她是不是太不关心自己的终身大事了?竟连对方叫什么都还不知道,只常听爹娘说什么“贾家那孩子”、“贾家那小子”的,大哥有时则直接称呼他为“贾家老二”,多半因他在家族中行二。
楠竹……刘执在心里又念了一遍,嗯,其实不太好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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