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三灿然一笑,“没怎么,头回看升堂审案,激动的大鼻涕泡都出来了,给孩子擦擦。”
小豆子:“……”
李三说着,真松开手掏出一个帕子来。
小豆子得了喘息,呼哧呼哧地喘气,“我哪有大……唔。”
李三笑眯眯的将帕子捂上去,“快擦擦,一会儿进嘴里去了。”
小豆子哎呀咧嘴地看了他一眼,心里哀嚎一声——主子这分明是什么来着,那个词儿叫什么来着,叫……
前面小桃在喋喋不休地气宁都,“呵呵,侍卫月钱比我高?别吹牛了,我才不转行……哟,哟,干嘛?冷着脸干嘛?你是见不得我样样儿比你厉害,恼羞成怒了吧!”
对了!就是这个,三公子定是恼羞成怒了!
小豆子一砸掌心,没错,就是这个意思——李三早就恢复神色自若的模样走到前面去跟刘执攀谈说话儿了。
小豆子虽然年纪比几个人小,但也不是七八岁的小娃娃了。见主子今天这么反常,八卦之魂熊熊燃烧起来,又不能再拽着李三问了,急得团团转。同时也忍不住跟小桃一样咸吃萝卜淡操心起来——主子虽然长得不赖,但多年来从不近女色,好像压根儿心思就不在这上头,连他那弟弟都快成亲了,他还是孑然一身,如今似乎突然开了窍儿,可怎么偏偏就看上了刘掌柜呢?
刘掌柜可是有夫之妇!
想到这,小豆子又吓得够呛,好像事情已经发生了似的,鬼鬼祟祟地四周打量,忍不住脑补起李三如何跟刘执献殷勤被刘执的夫君发现一顿好打的场景,小小的叹了口气——以后每顿少吃两个馒头,攒点钱给主子下半生留作治病用吧。
李三完全没想到他家竟小豆子如此贴心,已经开始为他的下半生打算了。跟刘执聊着案情,“那骗子昨天说的话,似乎还有隐情,不知道是不是留了什么后手。”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若是真有什么隐情认了错,我也不会揪着不放,若是做错事还作假证词狡辩,就得让官府教教她做人的道理了。”
“嗯,对。”
看着刘执认真的神情,李三心不在焉地点点头,还想着小豆子方才说的话——这小死豆子!人小鬼大胡思乱想,什么叫他趁机想抱刘掌柜?好像他是什么登徒子要故意占人家便宜似的!让人听去了怕不是要多心,他不是好心怕她摔了么,哪儿就想那么多了?
对,就是这么回事儿!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李三自我安慰罢,长出了一口气,尽量忽略心中残存的那一点儿说不清道不明的失落和遗憾。
“李三?”刘执回手一把拉住他,“想什么呢,怎么直愣愣的往前走,再走撞树上了!”
“噢!”
李三回过神儿来,低头看刘执拉自己袖子的手,纤长细致,跟水葱似的嫩,本来么,刘执只是早婚而已,年纪还小着呢。再往上看,她常年挂着一丝恬淡的脸庞上,鼻子是鼻子眼儿是眼儿的,他语言匮乏,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反正就是瞅着特别顺他的眼。
刘执看他发呆,不解:“怎么了?”跟中邪似的。
李三不敢再看,想垂下眼睛,却又不小心看到她宽松妇人衣服中露出的一截白净脖颈,忙转开视线:“没、没怎么,快升堂了吧,咱们赶快过去,别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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