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好这辈子都不知道吧。
他空荡荡的右腿引起了不少人的关注,他是被顾君渊抱上来的,连正常人都可以直立行走都做不到了。
他这原本就贫瘠腐烂的人生,越来越烂了。
真好。
顾君渊弯腰问他:“要不要喝水。”
贺澄望着他,轻轻点了一下头:“谢谢。”
顾君渊有些受宠若惊的感觉,同时觉得带他回家是个不错的选择,贺澄的精神状态似乎稳定不少。
“你推我去房间吧。”贺澄指了指一道门。
顾君渊放下贺澄喝过的水杯,推着他进去自己的房间,宽敞的房间,书桌上摆放着不少书,墙壁上也贴着不少奖状以及旁边还有宽敞的柜子,里面放着三个奖杯。
“顾君渊,我们来做吧。”贺澄抓住他的手,轻轻握住,歪着头看着他。
顾君渊微微一怔,低头看向贺澄,脸上带着几分犹豫。
贺澄看见他脸上的犹豫,瞬间变得暴躁起来,指甲陷进了他的皮肉里,然后狠狠扔掉他的手,“你也嫌弃我的残废对不对,滚啊,从哪来滚哪去,早说过不要你假惺惺地关心我啊”
“”顾君渊暴戾的贺澄,屈膝半蹲下,望着他冷厉阴鸷的眸子,忍住心颤:“好。”
贺澄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直到顾君渊将他抱上床,微微躬身,凑近他的脸,想要亲他的唇,贺澄偏头躲开,嫌弃似的皱眉。
顾君渊心底又是一疼,避开他的唇,吻落在他脸上,他皮肤这几个月养得很白,颈侧的血管清晰可见,淡淡的青色,唇落在他颈侧,血管很明显地微微凸起,又归于平静。
贺澄一直偏着头,半点不主动,像是一块冷漠的冰块。
贺澄睁着一双越来越红的眼,既没有继续阻止,也没有所谓的配合。
他想配合也有心无力,他的腿使不上劲,右腿断了之后,左腿也像是残废了,半点无法再站立。
贺澄视线微微模糊,咬着牙的动作让腮边的肌肉微微紧绷。
干净的浅绿色的床单被弄皱了,贺澄看着房间内奖状上李长宇的名字。
他咬着牙死死盯着红着脸的顾君渊,轻声说:“顾君渊,你这样贱样马上就要被李长宇看见了。”
“”顾君渊撑着手臂,垂眼看着他,目光淡淡,刘海带着一点汗意:“如果这是你想达到的目的,那就看吧。”
贺澄一怔,不敢相信顾君渊就这么接受要求,他抓着他的手腕:“这是李长宇的房间,李长宇的床”
“嗯,我知道。”顾君渊缓缓说道:“我一开始就知道。”
从一开始就知道,但没有想过拒绝他的任何请求。
贺澄阖上眼眸,气息急促。
收到贺澄消息的李长宇急急忙忙地跑回来,像一只疯狗在房间里横冲直撞,先冲进了贺澄房间却没看见人。
他最终在他的房间看见了拥抱在一起的两个男人,他眼前像是出现了幻觉般,不然他怎么会看见顾君渊坐在贺澄腿上,衣衫不整。
而贺澄也正拢着他的腰,两人坐在他床上拥吻。
贺澄看见门口站在的李长宇,唇角勾起一抹笑,捏了捏顾君渊的耳朵亲昵道:“李长宇来了,他看见了”
这场闹剧让原本看起来平静的家庭变得彻底疯狂崩坏,发疯似的李长宇,再次被贺澄按在床上揍。
从外面赶回来的徐香和李洪生看着眼前的场景神情各异,贺澄坐在轮椅上面无表情,顾君渊衣裳整齐地站在他旁边,面容平静。而坐在地上捂着眼睛的李长宇,狼狈不堪。
李洪生抱着鼻青脸肿的儿子,眼神怨恨地盯着贺澄:“你想干什么?!啊?你想杀了你弟弟吗?”
贺澄勾了勾唇,说:“对啊,不光杀了他,还想杀了你。”
徐香愣在原地,看着明显不正常的大儿子,还有他失去的右腿,她心里像是被针扎了般。
“你你这个神经病!?徐香你听见了吗?你儿子要杀人啊,快报警啊。”李洪生瞪着贺澄,安慰着李长宇:“好了,长宇别哭了,爸爸在这里呢。”
贺澄缓慢看向他妈,眼神依旧淡漠冰冷,半点不在乎她报不报警的。
徐香两行眼泪从脸颊滑过,完美地诠释了什么是手心手背都是肉。
“爸,你帮我揍他,他抢了我男朋友,妈,他还要杀了我”李长宇打不过断了腿的贺澄,恨得满眼通红,恨不得吃掉贺澄的肉。
李洪生几乎对李长宇的话言听计从,他朝着贺澄挥拳而去,顾君渊抬起手臂挡住,李洪生动作一顿,沉声说:“小顾,你让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