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颦见此,脸上大怒,心里却更加的慌乱,怒吼:“好,本宫使唤不动你们,本宫自己去!”说着就要挣扎着起身。
老嬷嬷抬头,眉眼不动,对着身后的几个宫女打了手势。
宫女见状会意,疾步走到南宫颦的身边,伸出手,毫不犹豫的把她给按住了。
“放肆,你们是要造反吗!放开本宫,放开,你们这些贱婢,听到没有!”
宫女看南宫颦怒火冲天的样子,不由的回头看了一眼老嬷嬷。
“好好照顾公主,现在公主受伤手脚不便,你们仔细的给我照应着,要是万一让公主磕着碰着了,小心你们的小命,知道吗?”
老嬷嬷的话,还有她眼里冷硬的警告,让几个宫女了然,那就是不容公主离开这个床了。
“奴婢知道。”
老嬷嬷点了点头,看着不停挣扎的南宫颦,平板道:“既然公主想非要见皇后,那老奴这就去为公主禀报,还请公主稍安勿躁。”说完,不等南宫颦说什么,转身离开了。
“你们放开本公主,你们不要命了吗?竟敢如此对我,你们给我等着,等父皇,母后来了,看到你们如此对待本公主,一定马上砍了你们,该死的奴婢!不知死活!”
走出殿外,听到从里面传出来的声音,眼里闪过嘲讽的笑意,“不知死活”这句话,也许,对她自己说更合适!
以前看这位公主还是个有心计的,谁知道竟然也是个蠢的,皇后已经三番五次的告诫,让她不要接近夏侯世子,可她就是不听,如入了魔似的,如此也就罢了,还大肆的跑到伯爵府,结果搞坏了自己的名声,一个女人的名声如天大,就算你是一国公主,如此不矜持,和不贞没有太大的差别,一个对别的男子入迷,疯狂的女人,就算是你找了驸马,人家也不会高看你一眼,对你也是心存不屑。
自己搞坏了名声,心里有气想发泄,嫉恨顾家那个大小姐,想对付她,本不是什么大事儿,她身为一国公主,要收拾一个侍郎府的小姐办法多的是,可她却偏偏选了最蠢的方法,弄得人尽皆知,人家没死,结果,她却比死还不如,真是可笑,身为皇家人只有狠劲儿,却没脑子,就注定了她的下场!
皇家自古感情就淡薄的很,无论是夫妻,父子,母子,都是一样,如果你没有什么价值了,还成了累赘,是没有人会把你看在眼里的,一个名声已坏,又残疾的公主,已经是个完全无用之人,最重要的是,皇上的圣旨已下,就没有收回的可能了,而更不会有人会为了一个废物公主去惹皇上不快,挑战皇上的权威,赦免一话,简直就是妄想!
皇上的孩子多的是,少你一个,根本完全没有感觉。而没了你这个嫡系公主,其他的公主,皇子却多一个机会,你本宫两字说的再多,再坚定,却无法改变,那已经是虚名了,当皇上的圣旨下来的那一刻,这两个字再也不属于你了,现在,这两字从她的口里说出来,完全没有任何意义,更没有任何威慑力。
三日后离开皇宫,这位双手残疾,无法自理的公主,能活多长时间呢!老嬷嬷冷冷一笑,想来不会太久的!
顾家
经过一夜不停的温水擦拭,加上药力的作用,顾清苑身上的热度终于退下去了,半晌时分慢慢睁开眼睛,恢复神智的刹那,最先感觉到的就是嘴巴里苦的要死的味道,脸瞬间皱了起来,自然不做作却也丑丑的模样,让某人的眉头轻挑。
感受到那抹视线,顾清苑抬眸,当看清不远处站着的两个人时,直接跳过某人,眼里满是喜悦的看着一旁的老人,高兴道:“外公。”
“嗯!醒了!”李翼看到顾清苑醒来,大步移至顾清苑的身边,伸手抚上顾清苑的额头,感到上面不再是烫人的灼热,紧绷的脸色缓和了下来,在她的床边坐下,低头,看着笑的开心的女孩,心里很是沉重,轻声道:“怎么样?胳膊还疼吗?”
“不疼了!外公不是什么大的伤口,没什么大碍的!”顾清苑说的风轻云淡,可在看到老人眼里闪过的沉痛,一怔,随即了然,眼里流过暖色,抬眸,轻笑道:“外公,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外孙女以后一定是有福之人!”
“是,清儿以后一定是有福之人!”李翼大手抚上顾清苑的头,脸上是满满的慈爱。
梅香,兰芝看着顾清苑清醒过来,精神还不错的样子,提着的心终于放下来了,昨天一个晚上小姐都是昏昏沉沉的,还一直流泪,很不安,很悲伤的样子,让她们在一旁看的紧张,担心的要命,现在看,小姐好像没事儿了!
凌菲,垂眸暗道:这位顾大小姐好像还真的不太一样,别的女子看到主子莫不是惊喜不已,可她却完全无视了主子的存在,真是好奇,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是欲擒故纵,还是真的不在意呢?
还有,遇到那样的事儿,醒来后,最先要做的不是向人述说心里的恐惧,不安,委屈,然后再想尽办法给自己报仇,讨回公道吗?可她,为什么什么都不说,好像还在安慰那个老人!为什么呢?她昨天晚上发高热的时候,明明就很不安的,这个时候为什么却只字未提呢?
另外,自己到现在也不知道凌菲她到底做错了什么事儿,为什么会被处置了呢?来之前,麒护卫,给自己说的那句,记住自己的职责,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是对自己的提点,亦或者是对自己的警告,还是说那就是凌菲的前车之鉴?
想到此,凌菲的心里猛然一紧,先前的那个真正的凌菲,已经见过顾清苑了,也和顾家的人打了照面,为了避免麻烦,所以,才会让自己易容成她的样子而来,如此,顾清苑她,是否知道,自己已然不是那个人了?她,知道吗?轻轻抬头,看着那个对着李翼笑的嘴角暖暖的顾清苑,眼神微缩。
夏侯玦弈坐在一旁,看着顾清苑对着李翼时,眉眼弯弯的样子,虽然和面对自己的时候看似没什么不同,可那直达眼底却不再是凉薄,清冷,而是暖色,这一差别,不自觉让夏侯玦弈握着杯子的手紧了一下,不舒服的感觉再次出现,让他的眉头也轻皱了下,继而,在自己还没想明白的时候,就已起身,走到床前,淡淡道:“相爷,时辰不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