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良抬手,抓住衣服,从衣领处往下压,露出了半个白皙的胸膛。
他道:“扈月道友,我真的是男子,是你误会了。”
一时间,目之所及叫扈月瞳孔巨震,他颤抖着嘴唇,踉跄一步。
◇
香炉里的熏香飘飘袅袅,冲不散屋里的药石气味。
时鹤昏睡了一天一夜,尚未醒。
晴良守在床边,身下是贺兰熙送来的轮椅,他的右腿一时半会尚好不了。
他头靠着床柱,微微失神。
那日,夙离走得太急了。晴良有些话尚未来得及问夙离。
他想问他的身世。
他好像,想起了一些画面,是他幼时失去的部分记忆。
隅中,外头的太阳大,阳光透过薄窗照了进来。
见光洒在时鹤脸上,晴良将床帷拉了下来,浅色的纱帐遮住部分光亮,床帷之中暗了下来,
晴良目光顺势落在时鹤的脸庞。
他从未曾想过,朝夕共处的师兄,竟然不是人类……灵兽原来可以变成人吗?
他抬手,轻轻抚摸时鹤的眉骨,从外表上看分明与他们别无二致。有异的那双灰瞳,也说是儿时因病所致。
“说好了睡一觉就会醒来,怎么睡了这么久。”晴良轻声呢喃。
床帷里昏暗的光线叫晴良也跟着生出困意,他缓缓趴在床边,阖上眼。
意识回笼时,晴良只觉得很温暖、很舒适。他不经动了动,左边脸颊蹭到了什么东西,痒痒的。
嗯……
晴良猛的睁开眼。
他躺到了床上,一只手正压在他身上。
晴良略显僵硬地转动头,映入眼帘的便是时鹤凑得极近的睡颜,他的发丝挨着晴良的脸颊。
他睡了多久,怎么被搬到床上来了,时鹤方才醒过来了吗?
纱帐被拉得紧闭,床帷中光线朦朦胧胧,叫人一时分不清时辰。
晴良眼睛往下瞥,时鹤的手搭在他的胸口,呈一个将他圈住的姿势。
晴良盯着床帷内部顶端,大脑空白了几息。
片刻后,他咬咬牙,小心翼翼地想在不惊动人的情况下,将时鹤的手挪开。
显然,时鹤不像他一样睡得死……
“嗯……”
听到身边人发出低低的声音,旋即,晴良便察觉左边有目光盯着自己。
晴良僵了僵,他侧过头。
陡然,对上了时鹤剔透的灰瞳,在昏暗的床帷中似有微光,像琉璃一般。
挨得太近,晴良心脏漏了一拍。他极力作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道:“师兄你醒了。”
“嗯……”时鹤的声音低哑,因昏迷多时,少了几分清越,多了些慵懒缱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