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躺着的皇上,安静,平稳,看不出是醒着还是睡着。
“儿臣见过父皇。”南宫凌枫跪地请安,头深埋,静等皇上开口。
低头许久未见皇上动静,正不安猜测,床上皇上漠然开口“凌枫可愿回来了,父皇以为,凌枫要等父皇死了才肯回来呢?”
一句话处处透着责怪,只怕是他这几天的所作所为皇上都了如指掌了。
“父皇严重了,实在是城门看守甚严,儿臣……”南宫凌枫小心应着,这次皇上真的生气了,从小到大他还未见父皇如此跟他说过话,父皇疼他从小未说过什么重话,这次却明显责怪他,也许是他这次太心急了。
“以凌枫的才智竟也能被几个守城的为难了住?”皇上语气不满,他这个儿子,这次的所作所为真的让他有些失望了。
“父皇,儿臣实在不知城中情况,不敢贸然回来。”南宫凌枫态度诚恳,这会儿他多说什么都会是狡辩。
“唉!说来也是老四太着急了,他就那么巴不得朕归天呢。”皇上说到南宫玉墨脸上悲伤加重。
“父皇……”
内疚,不安,涌上心头,他忙于算计,却忽略了皇上最念的不过是他的孝心,而现在皇上对他失望,也在所难免了。
“行了,把兵符交给舅舅,你三哥只怕要等着急了。”皇上不愿多加追问,毕竟有些事他真的想糊涂着。
“是。”
没有犹豫的掏出兵符交由卓越,并把士兵所在地告诉了卓越。
皇上见此脸露欣慰,“来,凌枫,过来坐父皇身边。”皇上靠床坐着,一脸宠溺的看着地上跪着的儿子,在他心里,不管如何,这都是他最爱的孩子。
南宫凌枫起身上前,缓缓坐于床沿,“父皇,原来你是装病。”讨好,语气带着撒娇,皇上最爱看他如此,亲切,舒适,这才是他和儿子该有的距离。
“也不算装,朕也是昨天晚上才醒来的。”
“那么果然有人害您?”
“嗯!还好朕有所防备否则这次就真的回不来了。”皇上说着,脸露苦涩,身为九五至尊可身边的亲人无时无刻不想着害他,这让他如何不心痛。
“那父皇身体……”
“无碍了。”
“那父皇这次的事……”
“朕也是该清理家门了。”
南宫凌枫心里有数自然不再多问,只怕这次南宫玉墨要受重创,可在他眼里南宫玉墨从不足他劳心……
卓越拿着兵符不敢怠慢的忙活起来,他还要小心着不能让别人发现动静,他也看得出皇上这次是下定决心要整顿朝纲了,也是他们都那么嚣张了,不整顿也不行。
可是派谁去能让人不察觉,又能让他放心呢?如今他身边的人是不能动,因为盯着他的眼睛太多了,可是用别人?又有那个人能让他放心交负重托呢?毕竟五万大军不是小数,他不能不谨慎着点。
正是愁眉不展,门外管家来报,“大人,今年的状元来府拜访。”
“哼!拜访,又是想贿赂本官?”历年讨好想他的状元太多,所以本能的他也就这次的状元没什么好印象。
“那大人……”
“让他进来。”
“是”
虽然不待见,可好歹人家是新人,他总摆着谱,怕又要被人说闲话了,如今麻烦已经够多了,他可不想再徒增烦恼了。
而这次来的状元让他失望了,不仅空手而来,穿着也尤为朴素,恭敬的行礼问安,一丝也没有要讨好的意思。
“不知状元到府有何要事?”等不到对方开口,卓越只得自己问道。
“微臣此次前来,是为城西村民而来。”
“哦?”
“微臣早就听闻卓大人自有青天之名,城西村民受压迫多年,此次微臣斗胆替他们求大人做主。”
石悦态度诚恳,一丝没有说谎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