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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理,橄榄球运动员自身的体重基数大,做引体向上这类动作会显得吃力,但不知道唐甘是接连上场体力消耗大,还是受了上一关的影响,没赢不说,还差了对方三秒。
第四关裁判见此,脸上带着意料之内的遗憾和些许人道主义的鼓励,说:“不要受前端影响。”
晏在舒弯了弯嘴角:“谢谢。”
“滴——”
二十秒后,第四关结束,计时裁判边往首发关卡走,没抬头,边跟晏在舒说:“第四关用时相同,平局,但你们前边落后了,所以……只是第一个循环,没关系,就当热身了。”
晏在舒从绳端滑下来的时候,甩了两把手臂,脚刚沾地,隔壁组,和方歧比十米往返跑的那姑娘已经解了手环,在裁判宣布下,成为两组对抗中首位“逃生”成功的队员。
***
晏在舒随意地坐在地上,把鞋带系紧,隔壁组首发关卡那儿欢呼声震天,微小的尘粒在地面滚动着,须臾,鞋面上压来一道阴影。
程度岔过队员和裁判,在休息间隙来到她跟前:“刚才听裁判讲,你身体不舒服,需不需要暂停,可以之后再比。”
晏在舒系了个结实的绳结,程度堪称绅士地伸来只手,晏在舒没接,一撑地就起来了。
“你看我像吗?”
身体不适,这种话在竞技场上是个忌讳。
赢了,这算西天取经途中的一难,是胜利者奖杯上增光添彩的一笔,但要是输了,那就是皇帝的遮羞布,人人都能看到那不上台面的借口。
“没有最好了,”程度半点不在意,那副开朗正能量的模样维持得滴水不漏,“那就请多赐教。”
晏在舒目送他归队,在一波一波的声浪里,觉出了点不对劲,世上或许会有无缘无故的恶意,但很少有为此付诸行动的。
她缓慢收回目光,朝唐甘微微歪了下脑袋。
唐甘倒着走两步,回到第二关跳箱处,也朝她回个嚣张的笑。
这点互动方歧没看到,场间的休息时间只有三分钟,很快,第二个循环开始了。
田径姑娘“逃生”成功,顶上来的是二号橄榄球运动员。
方歧站他边上,就像个挂件,他有点儿冒虚汗,掌心里一片冰冷的湿黏,灯光投射他,数十道目光瞄准他,此起彼伏的呼喊声围绕他,方歧甚至开始耳鸣了。
他一直是个特别“偏”的小孩儿,从小到大,不招人待见,也不受谁喜欢,同学们走的都是康庄大道,他就一人坐在牛角尖里捣鼓。
似乎谁都默认了,他方歧只能在计算机领域有声音,在其他项目上,只能充当背景板,他习惯了失败,对指责和鼓励都麻木以待,在除了电脑桌外的地方安心地当个废物,没有什么能让他有所波动。
即便在今天,在此刻,他都有数次想要脱逃的冲动。
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