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城门后马让人牵走了,兕妩走在热闹的街上神思还是有些恍惚,吴邪,吴邪,吴邪,吴邪是谁?
“八爷你认识一个叫吴邪的人吗?”
“吴邪?吴家的?兕妩要找的人是狗老五家的?”方才在马上齐铁嘴凭借极好的耳力就听到了她唤那个名字,说不清什么感觉,心口有些发闷。
“我也不知道,或许吧。”
不知道怀着什么心情,兕妩来到了吴家门口,看着匾额上用瘦金体撰写的吴字心里就有些难受。
五爷一回来就看见齐老八站在自家门外缩头缩脑的,之后才注意到一身红衣的姑娘看着自家匾额神色十分复杂,就像是,像是盯着爱而不得的情郎?
狗五爷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抱着自己新得的小狗走过去,先是白了一眼齐铁嘴,而后也学着兕妩的样子抬头看着自家的匾额。
“姑娘,我这匾额有那么好看吗?”
“抱歉。”
兕妩收回视线转身看着出声的人随后呆愣在原地,狗五爷见人又不动了以为自己是有什么不妥,于是低头看了看觉得并无不妥啊眼中不由得有些疑惑。
记忆中的人似乎与面前满眼不解的人重叠了片刻又分开,兕妩一寸寸的丈量眼前人的眉眼,那种熟悉的无助再次袭上心头。
狗五爷哪里被姑娘这样直白的看过,而且还是一个容色姝丽的女子,任他再如何此时耳尖也染上红,于是干咳两声道:
“想必你就是兕妩姑娘吧?”
兕妩觉得这样有些冒犯,于是垂下眼收敛住情绪,再抬眼已然变得清明:
“五爷久仰大名。”
“兕妩姑娘可要进府坐坐喝口茶水?”
兕妩摆摆手道:“不了衣裳尘土重下次再喝,兕妩贸然前来是想问五爷打听一个人。”
狗五爷挑眉,“兕妩姑娘请说。”
“你知道一个叫吴邪的人吗?”
五爷仔仔细细的想了想摇摇头道:“吴邪,是个好名字,不过是要让姑娘要失望了,我吴家并没有这个名字。”
虽说隐隐约约已经知道结果,但亲耳听见结果,兕妩的心里不免还是有些失落,勉强露出笑道:
“没有啊——麻烦五爷了。”
狗五爷看着少女有些寂寥背影和巴巴跟着走了的齐老八,又抬头看了看匾额,心道一声怪哉便也就抬步回府。
兕妩一个人走在前面,三人不远不近的坠在后面,他们知道兕妩心情不好,但从始至终她都没有说过缘由,想来是不想说出口的,所以此时除了不打扰别的举动都是多余。
这次回去后兕妩安安静静在宫中待了一个月,其间九爷时常过来下棋,齐铁嘴依旧喜欢蹭吃蹭睡,张启山也来过好几次。
九门眼看着有三门都与别宫有不菲交情,二月红与狗五爷对兕妩的印象都不错也来拜访过一回。霍七娘在知道别院的主子是女子的时候就散发出了善意,来过一次后知晓还是个如玉的人儿后就更是欢喜了。
三爷和六爷也都送了精心准备好的礼物来过一次,唯有四爷水蝗只是打发管家送来点东西过来,敷衍的态度差点被门房打出去。
自此之后,兕妩就时常在九门各家走动,最亲近的还是张启山,八爷和解九三家,但要说最爱去还得是霍家。实在是霍锦惜十分热情,她是个爱俏喜欢一切美的东西,正好兕妩完全长在了她的审美点上,在霍锦惜有意靠近下两人还真处出几分情意。
四处溜达串门子的日子就这样一晃过了三年,别宫隐隐成了长沙第十门。
——
阳光从透过窗户洒进室内,床帐内的少女睁开迷蒙睡眼坐起身发愣,这样子显然是并未未醒神的,睡的红扑扑脸和迷蒙的眼神的看起来有些可爱。
缓了一会后,兕妩伸手拉响床帐外的铃铛,铃铛一响揽月和进忠就带着宫女鱼贯而入。
进忠上前拉开帐幔温声提醒道:“主儿今儿中秋了,您去年中秋不是说今年在咱们宫里过吗?可要现在派人去各家下帖子?”
“中秋了?”兕妩还没开机的脑子转的有些慢了,愣了好几秒后才道:“对对!是要派人下帖,随帖礼也不能少,进忠你去安排。”
被自家主儿迷糊的反应萌到的进忠脸上带笑,刚要应声就听自家主儿又道:
“还是等我吃过早饭后亲自去吧,正好出去转转。”
“是,主儿。”
最近兕妩被霍七娘带着穿旗袍了,如此伺候穿衣的就成了揽月,进忠就将洗漱的活儿揽了过来,每日都亲手给自家小主儿敷面。
今日兕妩选了一身月白暗纹秀金莲纹旗袍,踩着一双裸色高跟鞋。竹月见自家主儿穿的素净就挽了一个简单的低盘发,留出的垂发自然垂落在身前至腰际,头上只用简单的白玉簪和白玉珠钗点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