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起灵和瞎子出去了,最近两人老出去,司妩也不知道干嘛去了。
要是司妩有心看一看,一定会惊讶的不行,这会儿张起灵正拉着黑瞎子在一处木工坊,让老师傅教怎么做摇篮,木工坊里除了堆积的木料,和初具形态的摇篮,还有一堆木马。
那都是张起灵雕刻出来,后又觉得不满意的木马,他势必要给自己与阿妩的孩子一个最最完美的木马。
这是张家每个孩子都会有的,虽然他自己就没有,木马需要长辈亲手雕刻赠与,从来没有人会为年幼的他花那份心思。
但是现在,张起灵想要给自己的孩子这份礼物与祝福,从来没有教过他如何去做一个父亲,甚至他从未感受过父亲这个角色到底是怎样的。
但是他当过孩子,在遇见阿妩之后,在记忆全都恢复之后,在阿妩他们的陪伴下,张起灵也拥有了正常人的所有情感。
也恍然想起,曾经那个幼小的自己,心里微弱到不可查的那些渴望。
黑瞎子觉得,现在的哑巴张不仅有了人情味儿,也一定能做一个好父亲,尽管他未曾体会过。
回到屋里的司妩坐在客厅里,打开了电视看着,张海楼跟着进来,坐到一旁的小沙发里。
电视没有看多久,司妩就脑袋一偏睡了过去。
司妩最近睡的越发多,一天有三分之二的时间都是睡着的,若不是夕瑶再三保证没事,这一屋子的人非要都急疯了不可。
张海楼见族长夫人又睡了过去就是一愣,抬头四处望想要找人过来,但揽月和进忠刚巧不在,他咂吧了下嘴,还是起身走了过去。
嘴里小声的念叨着:
“虽说男女授受不亲,但是这也是需要今天事情具体分析的,我这要是不管夫人就这么睡着,这要是感冒了族长他们不得直接削死我啊?为了小命,也不能放任不管,您说对吧。您也觉得对是吧。”
张海楼的嘴里虽然细碎念叨着,表达着自己的无奈之举,但是脸上的表情那就是完全相反了。那双邪肆媚眼目光灼灼,嘴角的笑极具侵略性。
要说他对司妩有什么想法,其实也并不是。他就是单纯的反骨,对这个族长夫人有着绝对的好奇心。
被打横抱起的时候,司妩下意识的蹙了蹙眉,许是血脉的原因,张海楼并没有被司妩排斥,反而贴近了些,脑袋也下意识拱了拱,自己寻了最舒服的位置。
张海楼微微一僵,随后笑的咧开了嘴,伸出舌尖舔了舔尖牙,随后迈开步子稳稳当当朝楼上走去。
从司妩房间退出来后,张海楼嘴里哼哼着不知名的小曲儿,从阳台栏杆处一跃下一楼,走在园子里派闲适的模样。
只不过,衣料下的纹身不知何时现了出来却还不自知。
房间里的司妩,在张海楼关门离开后,周身开始散发起莹莹金光,渐渐的金光浮动成流光,而后在金色流光中,红色的流光显现开始与之交缠,环绕着司妩浮动着。
铺陈开来的青丝渐渐褪去墨色,银白爬满头,银白中那一缕红还是一如既往的耀眼,就如额间那枚莲花印那般,在洁白的额间艳如血。
这一切的变化,睡着的人儿似乎都未曾察觉。
倏然,浮动交缠的金红流光大盛而后又骤然消失,房间内重新恢复平静。
如若不是司妩未曾变回去的白发莲印昭示着方才的异动,恐怕此时的安静还真会让人觉得刚才是错觉。
安静的房间里,除了司妩绵长的呼吸声外,似乎是出现了另一道呼吸,虽然微不可察,但也同样绵长。
在她肩膀处的被子鼓鼓,露出一对黑金色的小小角。
园子里树上的张家楼,只感觉刚才莲湖里的莲花和园子里别的植被,似乎在某一瞬间发出了荧光。
等他坐直身子想要看仔细的时候,就又恢复如初,搞得他以为自己眼镜花了,摘下来反复擦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