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吴厂长,你们这里的设备都很不错,看你们的员工工作都满是认真和激情!”
夏谷草在吴厂长和刘经理的陪同下,围绕着他们的各个车间都转了一圈,不得不说常兴印刷厂作为一家老牌的印刷厂,是有一定的硬件配套,从厂房、设备、人员来说,都要比一般的民营印刷厂来说要好,哪怕是上一辈子的夏谷草,为了给自家造纸厂跑业务、做销售,走过不少印刷厂,可是能与眼前的常兴印刷厂比较的话,真的没有一家拿得出手。
可是,正是这样老牌的印刷厂,到处洋溢着一股腐朽和衰落的味道,这个不仅是因为毫无竞争性的薪酬制度,还存在于人员的冗余,毕竟在二十一世纪,像印刷厂这种传统人手操作行业,如果不懂得变通,还是按照传统套路生产,这还能有活路都是家里有矿得原因,亏得起啊!
不过,吴厂长似乎没有从夏谷草的话里听得出什么意思,他只觉得这句话赞美可是格外恰当,消失的笑容和自豪再次表现在吴厂长的状语豪情里:
“夏先生,可以这样说,我们常兴印刷厂可是南市老牌国营单位之一,你看我们哪个员工不都是经验丰富?哪台设备不是当年响当当的国之重工?”
吴水平啊,吴水平,现在可不是说什么情怀的时间,你说员工经验丰富,可是有哪个不是像一个患有阿茨海默症的患者?他们没有伤害到自己已经对得起你们安全生产标语;至于你们口里的国之重工设备,真的是跟不上时代的生产节奏啊!
针对印刷厂的操作工出现老年化,夏谷草并不觉得意外,2000年越往后的时间,一些传统制造业的年轻人真的越来越稀少,像这种传统的印刷厂,气味重,车间工作手指又容易发黑的,年轻人会喜欢这样的书香门第气息还是粉末世家吗?
不过,这些话夏谷草只会在内心窃笑,回到夏谷草的口里又是一副献媚的说辞:
“不错,吴厂长,你们这里的硬件设施符合我们对于配套单位的合作要求。”
“就是,不知道你们这里的纸张是否合适。”
听到夏谷草的前半句话,吴厂长已经把手伸出来准备有所表示合作愉快,可是下半句的话立马让吴厂长的那只手直接晾在半空,他只好强忍地做了一个拨头发的动作,好不丝滑。
一直待在旁边没有吭声的刘经理猛然地听到夏谷草打算查看印刷用纸,他都不用和吴厂长做任何眼神交流,既然夏谷草连这样的生产条件都觉得合适的话,那么纸张一事的话,我刘贵还有什么好担心那批印刷涂布纸的质量?真的是苍天保佑我刘贵要富贵了!之前采购那批印刷涂布纸已经赚了一波,现在又有一个冤大头送上门,呵呵,还是年轻!
刘经理走到一台印刷机旁边,拿出一份样板和在纸张卷辊那里撕下一块印刷涂布纸,转身回到夏谷草的身旁说:
“夏先生,你看,我们的纸张质量如何?还有我们的印刷质量?”
夏谷草拿过那样板和纸张,刚一上手的时候,夏谷草已经发现问题,明显是光净度不行,这刘经理还特意挑选简单的样式进行印刷,可是这样反而加重墨水的用量,对于附墨的要求更加体现在对于纸张质量的挑剔,因为有些地方已经显现出飞墨现象。
为了辩证自己的想法,夏谷草还微微地用手指在纸张背面轻搓了几下。果然,这问题真的和那时自家造纸厂低价拿回来的那些印刷涂布纸一个情况!夏谷草的内心暗吃一惊:会否这些纸张就是自家上辈子的那家造纸厂的前身所生产?然后他们有意销售给一些印刷厂,接着用另外的造纸厂再迂回低价收购回来?加工再销售?
联想到这一点,夏谷草忽然觉得背包里的东西沉甸甸,现在这个时间或许真的不适合用来实验求证,倒是会有些打草惊蛇不方便自己下一步的计划。
夏谷草的内心里涌现出的想法,任凭刘经理怎么想破脑袋都不会想到对方已经开始把劣质的印刷涂布纸,分析得如此巨细的地步,更别提那位吴厂长!在他们眼里,拿着两张劣质纸张的夏谷草,根本就是什么都不懂,就是一个劲地装模做样,年轻人嘛,总是喜欢装成熟一点啊!
想到这里,刘经理和吴厂长不经意地交换了一下眼神,彼此都看得出来对夏谷草的轻蔑。
“我说夏先生,现在时间也不早了,不如我们出去附近来一顿晚饭?”
刘经理对了一下手表,夏谷草参观的时间也是足够长了,自己安排的那些工人回来上班,都是喊出了双倍加班工资才能哄到这些老员工回来,说好只是加一小时班,再晚几分钟可能就要露陷了!
那个吴厂长还傻乎乎地对夏谷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