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溪县城西南处的一处土窑里,已经参加集体劳动多日的县令叶惠中和县尉许令两个人正可怜巴巴的挤在一个破屋子里骂娘。
两人现在完全没了人样,浑身破烂、蓬头垢面、乌漆嘛黑的跟其他懒汉分不出高下。
这个屋里全都是抓来的懒汉,为了防止懒汉们逃跑,工坊看守极严。这完全是出乎了两人的预料,还跑什么啊,跑个鬼!
两人当时就意识到不好,也顾不上什么脸面不脸面的了。所以当即就表明了身份。
结果被工坊的人一顿嘲笑和暴打不说,还说他们失心疯了,连县令都敢冒充。
几次据理力争,每次都被打的很惨,现在就是别人问他们是不是,他们都不敢承认了。
现在想跑跑不掉,说明身份别人又不信,真所谓上天无路入地无门。这个沈念安不是人啊!
“沈念安这个竖子太过分了,等老子出去扒了他的皮!”叶惠中气气呼呼的挑着脚上的水泡。
“明府,这怪不上沈姑爷吧?毕竟他也不知道是我们啊!”许令说了一句公道话。
“哼!就算如此,他怎么能凌驾于律法之上?律法中有哪条让他这么处置懒汉?”
如果是过去,叶惠中才不管懒汉被谁欺负。但现在只想大呼一句,懒汉也得有人权!
“对对,县令大人可要给我们主持公道啊!”旁边一个懒汉大笑道。
这两人魔怔了不成?
“管事,县令大人又活了,哈哈~”另一个懒汉朝门外大喊。
这两人算是他们生不如死的生活中为数不多的乐子,天天做春秋大梦!
卧槽!叶惠中和许令一个激灵,慌忙趴在地上很是熟练的捂上了头。
这些懒汉不思出路,反倒是坑害他们,怎么会有这样的刁民?等本官出去砍了他们的头!
果不其然,随着“嘭”的一声,进来了个汉子对着两人辱骂了几声,然后一顿拳打脚踢。
“县令大人?起来说话!”汉子笑道。
“大哥,我错了,我不是县令,我也没说我是县令啊,都是他们诬陷我啊!”叶惠中哭喊道,一辈子没有受过这样的委屈。
“哼!再敢胡言乱语,把你交给官府判你个重罪!”汉子气道。
“真的?”许令眼睛亮了,要是交给官府,自己和明府不是就有救了么?
“煮的,我看还是打的太轻!”汉子说完,顿时屋里又是一阵吱哇乱叫。
汉子关上门走了出去,屋子里又重新安静了下来,懒汉们看完了热闹又百无聊赖的睡了过去,叶惠中和许令趴在地上奄奄一息。
缓了半天,许令才爬向叶惠中。
“明……阿明,你还好着呢么?”许令推了推叶惠中,好像还是活的。
“许令,我们得想办法跑出去,否则早晚会死在这里!”叶惠中趴在地上闷闷的说道。
“怎么逃?”许令一脸懵逼,要是能跑不早就跑出去了么,还用等现在?
“杀人放火,总有一样行!”
卧槽!许令瞎了一跳,县令大人好狠的心思,但你这也太不尊重自己了。
我是县尉啊,还能看着你犯法?
就在许令纠结要不要先把县令绑起来的时候,“哐啷!”一声,门再次被踢开了。
心思各异的两人急忙抱头,这些刁民有完没完啊?
“你们俩真是县令和县尉?”上方一个中年人的声音传来。
“管事?”叶惠中听到声音转头往上看,才看到站着的是工坊管事。
看着倒是不太凶,但自己该说是还是不是啊?要不要搏一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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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上午,姜念卿来到县衙就看到县衙门口围着很多人,难道叶惠中丢了消息传出来了?
“夫人!”本来就在对面监工的徐冲见到自家主人前来,忙迎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