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瀚说道:“小子当时体弱,妹妹也在病中,没有跟着公子一起杀敌。之所以那般说,是小子初来乍到,害怕被其他下人欺负。至于进献破敌之策,也是公子所为。”
娄氏略作思索,笑道:“你就别往少爷脸上贴花了,若真是他想出的计策,早就自己说了无数遍。”
“可以是公子献策,”赵瀚提醒道,“听说巡抚老爷就要来了。”
娄氏不由笑得更开心:“小小年纪,便七窍玲珑,不愧出自世举儒业之家。你这般优秀,想必令妹也不差,明日让她住进内院。”
“多谢夫人提携。”赵瀚非常高兴。
娄氏又说:“至于你,少爷另有安排,且先在忠勤院安心住着。”
赵瀚说道:“小子随时听候差遣。”
侍女迎春终于把茶沏来,放下说:“小哥儿请慢用。”
赵瀚说道:“有劳姐姐。”
娄氏对迎春说:“瀚哥儿初来,给他包二两银子见面礼。”
二两银子?
迎春顿时有些惊讶,不由多看了赵瀚几眼,领命前去准备封包银子。
娄氏又开始拉家常,问赵瀚吃住是否习惯,适不适应江西的气候云云,仿佛化身为赵瀚的家族长辈。
终于,迎春把封包拿来。
娄氏笑道:“这是见面礼,拿去吃茶。”
赵瀚立即起身作揖:“多谢夫人赏赐,小子先行告退。”
“去吧。”娄氏面带微笑。
迎春一改之前的面无表情,脸上始终带着笑容,不但把赵瀚送出小厅,甚至亲自将他送到内院门口。
“瀚哥儿,”迎春突然告诫说,“若是遇到棘手之事,又进不了内院,见不到少爷、少夫人,可去找忠勤院的仲良。”
赵瀚拱手道:“多谢姐姐提点。”
回到忠勤院,赵瀚先是找到酒魄,旁敲侧击的打听消息。
酒魄打开窗户,指着一个给大树浇水的老仆:“喏,他就是仲良,专职忠勤院和翠竹巷的洒扫浇灌。”
“你跟他熟吗?”赵瀚又问。
酒魄笑道:“一个扫地浇水的老家伙,我没事跟他熟干嘛?”
好嘛,就连酒魄都不知道,这里有个老仆是内院的眼线。
少奶奶娄氏,显然对忠勤院了若指掌,包括费管事的老婆以夫人自居。
之所以没翻脸,无非两个原因:
第一,费管事是费映环的书童出身。
第二,凌夫人是老太太的丫鬟出身。
哪天费氏的老太太,也就是费映环的亲妈,两腿一蹬魂归西天,少奶奶娄氏必定撕破脸皮!
赵瀚仔细琢磨,自己究竟算大少爷的人,还是少奶奶娄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