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都是我们姑娘自己花钱修建的,如今皇上准许姑娘带着嫁妆离开,自然不能再留在这里了。”
木匠们一听,明白陆杳杳的意思了。
人家和离,那先前用嫁妆贴补的人家想带走,自然是无可厚非。
于是木匠们就开始先拆朝阳苑里的红木。
陆杳杳又让账房先生过来,先将她这些年给侯府贴补的账摆在桌子上。
顾老夫人本来还等着陆杳杳给他们送嫁妆,忽然听说她在命人拆家具,那是当即坐不住了。
“这个女人,她……她好狠的心啊,拆了那些东西,以后云骁娶苏婉音时用什么?”
顾老夫人气得直哆嗦,脸上的肉都跟着颤抖起来。
她一边骂着陆杳杳,一边急匆匆地往朝阳苑走去,步伐快得吓人。
三房四房的人也跟在后面,纷纷表示不理解。
“她不是答应承安要留下嫁妆吗?怎么还拆了这些红木啊?”三房的皱着眉头问道,脸上满是疑惑和不满。
“是啊,这陆杳杳到底想干什么?难道真的要跟我们顾家彻底决裂不成?”四房的附和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愤怒。
“我看她心中还是有不舍,不想让云骁痛快,诚心恶心云骁跟苏婉音呢。”
三房老爷冷哼一声,眼中闪过一丝不屑。
“哼!这陆杳杳果然是个心眼儿多的,她肯定是故意这么做的。”
四房老爷咬牙切齿地说道,“不过,我们不能让她得逞。等会儿到了那里,我们一定要好好教训她一顿。”
“对,绝对不能让她这么嚣张下去。”其他人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众人一边议论着,一边加快脚步。
他们其实都心虚,因为他们的屋子里,大到房梁瓦片,小到一个脚凳都是陆杳杳给买的。
若是陆杳杳真跟他们计较起来,那些是一个都别想留下了。
一行人神色匆匆地来到朝阳苑,抬眼一看,木匠们果然已经将陆杳杳的拔步床给搬了出来,正准备往马车上装呢!
“嚯!这床都搬出来了,看来今日她就是要走的啊。”顾四婶小声跟顾老夫人说着。
顾老夫人眯起双眼,眼尾溢出一丝寒光,快步冲上前去,伸出食指,直直地指向陆杳杳的鼻子,怒声呵斥道:
“陆杳杳,你在这儿发什么疯?这可是我顾家的东西,你说搬走就搬走的?”
面对顾老夫人的质问,陆杳杳并没有慌张,而是淡定自若地端起手边的茶杯,先是优雅地抿了一口茶,然后用手指轻轻点了点放在桌上的那本账簿,语气平静地说道:
“老夫人,这账簿上清清楚楚记着侯府的物件都是谁买的。如今我只是按照圣旨的要求,带走属于我的东西罢了,应当没有错吧。”
顾老夫人闻言,脸色一变,立刻伸手拿起桌上的账簿,翻开仔细查看起来。
随着一页页翻过,她的表情越来越震惊,额头上甚至冒出了一层细汗。
因为这本账簿上清楚明白地记录着,侯府里几乎所有值钱的物件都是陆杳杳花钱购置的,而真正属于顾家的财产,寥寥无几,侯府几乎就只剩下一个空壳子了。
“昨日,承安在我面前哭诉,我心疼那孩子。”陆杳杳继续又开口。
闻言,顾老夫人就来了精神,轻哼一声道:“你既然知道承安是你儿子,要为你儿子考虑……那就让他们别闹了。”
陆杳杳却又从账簿里拿出来一张借据,展开了给顾老夫人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