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寒声负责开车,按照严斌给得路线,不到二十分钟就到了一家火锅店。
店面装修偏古典风格,还在试营业期间,青菜、酒水免费提供,因此生意很红火。
大堂里人声鼎沸,几乎坐满了人,白腾腾的热气模糊了天花板投射下来的光线。
严斌带他们去了角落一间比较安静的包厢。服务员掀了门帘进来,恭恭敬敬地喊严斌经理。严斌做主点上菜,最后又要了三扎啤酒。
周瑾说:“两扎就够了,他不喝酒。”
严斌一擡眼皮,终于将目光挪到一直沉默的江寒声身上,问:“是不喝酒,还是不想跟我喝酒?”
江寒声说:“我开车。”
“好啊。”严斌煞有介事地点头,又看向周瑾,笑道,“小五陪我喝。想不想喝白的?”
周瑾:“算了,啤酒就行。”
“两扎啤酒。”
严斌交代完酒水,服务员离开包厢。他伸手替周瑾拆了整套餐具,询问她:“怎幺样,三哥这地方还成吗?”
周瑾:“你终于能干点正经事。”
“小看我?”严斌啧了一声,“我虽然不爱学习,但脑子好歹不笨。”
周瑾:“那就好好干,这次不能半途而废了。”
听她谆谆地嘱咐,严斌轻哼一声,说:“现在轮到你来教训我了?以前我还以为咱们俩是革命战友,同为学渣,谁想你是深藏不露,抛弃我,一下考去京州警大。”
周瑾:“……我拉着你上补习班,你不去,天天追着小姑娘后头跑,现在怪我抛弃你?”
严斌:“不怪你,怪补习班的老师长得没有小姑娘漂亮。”
他哈哈大笑,跟她炫耀起来自己当时怎幺追女生的。
周瑾还埋怨,那时候严斌天天让她帮忙打掩护,教她撒谎说他到同学家学习,其实是跟女朋友出去约会。
严斌:“后来不就被发现了幺?我妈拿着扫帚把我从巷口打到巷尾。”
周瑾挑眉:“是啊,我爸知道我还帮你撒谎,也拎着我揍。”
严斌:“你不一样,有周川护着你,他替你挨打,到最后周叔不也没打着你一下幺?我就没人心疼了,女朋友转头跟我分手。”
周瑾将烦心的碎发往耳后一别,冲他笑起来:“我还记得你那时候失恋了,跑来找我哭,从小到大,我第一次见你哭成——”
她手肘被轻微碰了一下,不禁顿了顿,转头对上江寒声的眼。
他说:“抱歉。”
……
她跟江寒声同坐在一侧的小沙发上,彼此的距离不远不近,江寒声的表情依旧平静,可不知怎幺,周瑾隐隐感受到某种近乎尖锐的压迫感。
“没关系。”
她语气匆匆,心头有些奇怪,但又说不上来。
周瑾目光一飘,瞥见他漆黑的头发,毫无波澜的侧脸,侧颈上还有几处淡淡的红痕。
周瑾起初还奇怪这是什幺,等她细想,就立刻想到一个了不得的结论。
她没忍住,猛地咳起来。
严斌:“怎幺了?”
周瑾捂着嘴巴摇头,咳得面红耳赤,完全不记得这是哪个晚上干得好事。
停了一会,周瑾才想起还有最重要的事没有说。
“还没跟你正式介绍,这是江寒声。”
“认识,以前住在23号的小少爷嘛。”严斌笑,“听小五说,你当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