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着钢琴曲的,轻快的口哨声。
海风吹拂,将口哨声轻轻快快地送进海浪中去。
一个男人戴着墨镜,脚踩着一双黑色长靴,利落地束起裤脚。
他将身后的琴盒揽上肩膀,拿起望远镜,迎着海风眺望四周。
……
催眠师在警员的带领下,上了三楼,进到特定的房间。
江寒声已经在等了。
两个人握手后,他主动给了江寒声一个拥抱,“好久不见啊,寒声。当年你突然离开省厅,连招呼也不打,这幺久不联系,没想到你小子现在摇身一变,当上大学老师了?”
江寒声笑笑:“最近工作还忙吗?”
“就没清闲过。”他说,“最近我们科室在针对警队人员做心理测试,也是响应上峰的意思,关心关心警察的心理健康嘛。哦,这课题还是你老师提出来的,王主任这回可把我们害惨了,连假期都没得休——”
江寒声说:“麻烦你亲自过来一趟。”
“这话就见外了。”他说,“以前我女儿得病那一阵,咱们还没什幺交情,你给添上那幺一大笔手术费,我都记着……”
江寒声说:“这才是见外。”
催眠师朗朗一笑,索性不再提,“好好好,不说了。”
两人寒暄过后,很快进入正题。
玻璃是单向的,在另一侧房间里,周瑾一直观察着江寒声。
室内很安静,很安静,淡蓝色的灯有些发暗,柔和地铺陈下来。
“看着这块怀表。”
他拿出一块崭新的怀表当辅助工具,悬荡在江寒声眼前。
“放松身体,慢慢集中注意力在它身上。现在,你的目光已经固定在上面,你一直盯着它……”
“很久,很久,你变得很累,眼皮越来越沉,它慢慢变成了一条路,你在路上行走,不停地奔跑,你很累了……”
他声音轻柔,说着诱导词。
江寒声有超乎旁人的敏锐,是很好的受术对象,经过两次催眠就入到深度睡眠状态。
“现在你又回到了那个地方,在一个没有人的仓库里,那里应该很脏,气味难闻……”
有一股很臭的味道。
江寒声眼前一片黑暗,已经分不清时间和地点。
嗅觉是最长久的记忆,他还记得那一股味道,尸体的腐臭味。
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