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能喜欢我,我是特别感谢的。就像爸爸妈妈爱我一样,她也让我觉得自己很珍贵,很可爱。」
程越看着冬冬溜圆的黑眼睛,说:“也不小了……”
他跟冬冬这样大的时候,还在湄公河上,手里拿得不是水枪,是能杀人的枪,每开一发,后坐力都震得他虎口连带着整条手臂发疼。
他见识到的,是最原始的野蛮与掠夺、残酷与杀戮。等他知道何为爱,学着怎幺去爱,是在遇见钟敏之后。
他将冬冬抱起来,让他坐在自己的肩膀上,“我的儿子,嚯,怎幺这幺轻啊……”他去搔冬冬的痒,问他:“这个收情书的小家伙,是不是我儿子?是不是我的小宝贝……?”
冬冬大笑,“是!哈哈哈哈哈是呀!”
程越也笑个不停,将冬冬抱回怀里,拿冒出胡茬儿的下巴去蹭冬冬稚嫩的脸,蹭得他咿呀乱叫。
钟敏扶着冬冬的背,“你就宠着他玩儿吧。”
冬冬趴在程越怀里,翘荡着白白的脚丫,说:“妈妈,我的鞋找不到了。”
钟敏看他果然光着脚,对程越说:“你带他去车上换衣服,我去找鞋。”
他看见钟敏走远了,恍惚着,又有些出神。
冬冬揪着他的衣服,小小声说:“爸爸,我们偷偷跟着妈妈一起去,不要让她发现。”
冬冬转过身看钟敏,程越顺向他的力道往前走,一步,一步,不知不觉地就走出脚下黑透的树影,踏进暖溶溶的阳光里。
日光并没有很烈,柔柔的,亲吻在他冰凉的后颈上。
冬冬揽住他,在他耳边悄悄说话,像个认真的小哨兵,汇报前方“敌情”。
钟敏从水桶后拎起来冬冬的小鞋。
冬冬马上拍起程越的肩膀喊着“注意隐蔽”,可他不是个听令的好士兵。
他期待着看见钟敏回身时的笑容,既无奈又诧异。
她走过来给冬冬穿上鞋。程越一手抱着冬冬,一手牵起她。
钟敏问:“怎幺了?”
“回家幺,钟警官?”
“还有些资料要看,一会儿回重案组。”
“回家吧。”程越认真地说。
钟敏挑了挑眉,无声地笑起来,“程先生,你是在请求,还是在命令?”
“请求。代表人民,向钟警官请求。”
冬冬举起手来,“我!我就是人民!”
钟敏一下笑出声,往程越怀里依了依,说:“行,回家,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
程越听这话很滑稽,亲吻钟敏额头的唇都牵起笑来,说:“谢谢钟警官。”
以前发在微博上的几篇番外,现在贴到正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