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敢说?贺砚随斜睨了她一眼,“边关路途遥远,你且睡一会儿,养足精神,到时候我送你一件礼物。”
莲玉荇心虚地别过头,听见贺砚随的话,登时往后靠,脑袋“咚”地一声撞上了,却没有痛感传来,她回头一看,是贺砚随将手垫在了她的脑袋上。
贺砚随脸色未变,自然地将手收回来,“睡吧。”
“……”莲玉荇心知肚明,听话地闭上了眼睛,在心里悄悄笑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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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城门口送贺砚随出征之后,各方便不大安定,蠢蠢欲动,都被贺凭舟压了下来。
先前在朝堂上据理力争的大臣们,此刻站在八王府的厅堂里,满面愁容。
贺凭舟高坐堂前,拨弄着手上的茶盏,神色淡然。
何大人:“王爷,方才在大殿之上,您为何阻止臣继续说下去?贺砚随掌握了兵权,倘若今后战事平定,他不愿交出兵权……”
“是啊,贺砚随平日里就在皇帝面前大出风头,不论是行宫护驾,还是淮安县私盐案,都为他俘获了不少民心。”一位大臣道。
“边关战事吃紧,贺砚随能不能平定也是一回事,诸位没必要那么着急。”另一位大臣反驳道。
“陛下身子一天不比一天,诸位不妨换个思路。”穿着黑袍的男子走上前来,看不清面容,声音倒是让在场的大臣觉得耳熟。
黑袍男子道:“我们可以这样……”
窗外忽地掠起一阵风,烛火将灭未灭,一下子又蹿了起来,烧得旺盛灼热。
“就按你们的主意去办。”贺凭舟掀起眼皮,看上去慵懒又倦怠,眼底漆黑,藏着腥风血雨。
“贺砚随那边,本王已经派人去盯着,既然他存心与本王作对,那本王也没必要留着他添堵,便叫他有去无回。”
贺凭舟语气分外平淡,说出的话却十分狠辣,大臣们不自觉打了个寒颤。
贺凭舟似乎对一切无知无觉,自顾自说着,“对了,景王最近似乎不太安分,本王想想要怎么办才好。”
前去监视的暗卫来报,贺沅安私会罪臣之女莲玉荇,并伺机逼问莲玉荇丞相府情报网的下落。
莲玉荇不从,贺沅安便恼羞成怒将莲玉荇打落悬崖,被大理寺众人瞧见的当时的情况。
当时他随意挑拨几句,贺沅安便同意对付贺砚随,贺凭舟就知道贺沅安这人做事全凭喜恶,答应他想必也是觉得有趣,不会轻易为人所控。
贺凭舟双眼微闭,不管暗卫所说是否属实,贺沅安不受控制,确实是个变数。
“依王爷之见,”何大人眼珠一转,适时递上话头:“要不要臣派人去将景王给解决了?”
贺凭舟忽地睁开眼睛,似乎是想到什么,露出一丝微妙的笑意。
“先敲打一番,目前看来贺沅安并没有明晃晃的野心,想来暂时不会和我们作对。”贺凭舟转过头吩咐他们,“不过贺砚随颇有心机,是个难对付的角色,先解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