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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曾想不等下朝,便有人上奏参我通敌叛国,还呈上了证据,陛下看完证据,怒发冲冠,当即让御林军将我下狱,并抄家以警示众官员。”说到最后,莲丞相满脸无奈,隐隐有怒气。
从燕州太守通敌叛国,到私印丢失,再到殿前参奏,这一切都太顺理成章,水到渠成了。
像是从一开始就是针对丞相府的一个局。
莲丞相一时间想到什么,不由得毛骨悚然,惊出一身冷汗。
“这样啊……”莲玉荇喃喃,倒是和她知道的没什么出入,这确实是针对丞相府的局。
但贺沅安在这个棋局中,是不是如她猜想的一般,是掌控全局的主导者,还是被人操控的棋子呢?
莲玉荇突然问道:“那日上朝景王殿下在吗?”
“不曾见过。”莲丞相摇摇头,“景王殿下称病告假了,并没有参加那日的朝政。”
莲玉荇若有所思,原本她确实以为贺沅安是这件事的主导者,可是丞相府和贺沅安没有直接的利益关系,贺沅安犯不着大费周章来搞垮丞相府。
此外,贺沅安最痛恨的人,貌似是贺砚随。
而且,就算贺沅安真的对丞相府心存恶意,想在背后搞手段,也不用亲自动手,还留下诸多一查便知的线索,毕竟很轻易便能查到他,实在不值当。
贺沅安背后肯定还有其他人,莲玉荇很快下了结论。不过保守起见,还是要等她见了贺沅安之后,才能做出判断。
莲玉荇理清了脉络,还没等说些什么,地牢外面便传出巨大的声响,莲玉荇脸色微变。
黑衣护卫快步进了牢房,淡淡道:“还请姑娘尽快,大理寺的人已经发现我们私闯地牢,陆陆续续有人支援过来,否则过一会儿离开便难了。”
气氛陡然紧张起来,莲玉荇心跳砰砰作响,扭头看向莲丞相和莲夫人,目光恳切,嗓音艰涩。
“父亲,母亲,我此行的目的想必你们已经猜到了,通敌叛国的罪名重大,昭文帝不会轻易放过丞相府,我带你们逃……”
莲玉荇的话还未说完便被莲丞相打断了,他平静地叙述着,“逃到哪里去呢?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我们能逃一时,却不能逃一辈子。”
“何况,逃了之后不就默认你父亲我通敌叛国的罪名了,所以我们不仅不能逃,还要堂堂正正地从地牢里走出去。”莲丞相加重了语气。
外面杂乱的声音越来越近了,莲玉荇的心仿佛被人揉来揉去,酸涩不已,良久,她沙哑着声音:“好,都依父亲。”
护卫再一次催促。
莲玉荇抬起头,眼底闪过一丝不舍和坚定,她一定会查明真相,还丞相府一个清白。
莲夫人哽咽发话:“阿荇,离开之后你便别再来了,去河西郡找你阿兄,互相扶持,好好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