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泠姑娘小心!"
一声惊呼在身后响起,泠偌水感到一股阴冷至极的魂力向自己袭来。这一击的速度极快,还是背后偷袭。
泠偌水根本没有反应的机会,眼看着那一击就要命中,众人只觉得眼前一空,刚刚还站在那里的人竟然不见了。
"……泠姑娘?"胡瑜有些不确定的看着面前突然出现的袭击者,刚刚那一击是否击中了泠偌水,而她为什么会突然消失,现在是否安全?
胡瑜看着面前的白衣人,她曾经亲眼看过这些白衣人猎杀铁甲龟,以这些人的能力,为何要偷袭她们。
那位宴公子交给她们的任务就是保护泠姑娘,现如今泠姑娘失踪,她要怎么和对方交代。
心里念头一连转了几转,胡瑜面上保持警惕,这白衣人偷袭泠姑娘不成,很有可能会对她们动手。她的双眼慢慢呈现出一种金黄色,指甲开始变得尖利,那张美艳的脸现在看来,竟然变成了一张狐面。
但是白衣人显然不准备配合胡瑜,他僵硬的在原地立了一会,确定泠偌水不在附近后就转身快速的离开了。从头到尾,他都没有看身后的几人一眼。
胡瑜目送白衣人迅速遁远,一时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握草,这么看不起我们!"脾气火爆,一点就着的羊绵绵见自己这边被完全无视了,虽然知道自己可能打不过对方,但还是心里窝火。
"得了,现在最要紧的是找到泠姑娘。我先去寻找,你们去找宴公子,将事情告诉他。"胡瑜冷静快速的命令道,她看着羊绵绵与羊软软离去,拿出提前从泠偌水身上获得的几根头发,动用了自己特殊的寻找本领。
胡瑜在原地转了几圈,最后走到了先前探查到入口的巨石旁,她感应到的泠偌水的位置就在此处……胡瑜愣了愣,难道泠姑娘已经进入怨川谷了?
泠偌水站在一片光线暗沉的树林之中,耳边传来水流流动的哗哗声,远处不知是什么动物的叫声不时响起,听起来像是什么人在呜呜的嚎哭一般,听的人背后发毛。
"这里是哪?"泠偌水站在原地观察,她不知道这里是否有什么大型猛兽,也不敢乱走。
"怨川谷。"黑色的鸢鸟昂首眺望着远方,它定定的看着一个方向,眸色深沉,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它转头看着一头雾水的泠偌水,细长的眼睛中情绪复杂。
"这里竟然就是怨川谷,我们是怎么进来的?"泠偌水有些懵了,她们虽然找到了入口,可那就是一块大石头,她都不知道进去的方法,这怎么一眨眼的功夫就进来了。
"是霸霸把你传送进来的!"山小霸骄傲的跳到了泠偌水面前,它昂着小脑袋等夸奖,泠偌水听了它的自称嘴角抽了抽,握着它的前爪把小狮子提了起来。
"咦,怎么轻了那么多。"轻而易举的将小狮子举到眼前,泠偌水看到瘦了一大圈的小狮子,有些惊讶。小狮子之前圆滚滚的肚子已经扁了回去,身上摸起来都有些硌手,没了先前的圆润感,好像比自己刚将它买回来的时候还要瘦。
"我一使用自己的能力就会这样,体内储存的能力一消耗,身上的肉肉就没有了。"
小狮子看起来有些无精打采的,耳朵四肢都蔫蔫的耷拉着,脸颊凹陷,看起来活像饿了好几天没吃饭一样。
泠偌水连忙将剩下的糕点拿了出来,山小霸眼睛一亮,嗷呜几口就将几块糕点吃了个干净。虽然看起来依旧挺瘦的,但好歹不像个饿死鬼了。
"小黑,你怎么知道这里是怨川谷?"泠偌水将小狮子抱在怀里,问道。
"那里有一块巨石,上边刻着怨川谷三个大字。"小黑乖巧的站在泠偌水身侧,泠偌水顺着它翅膀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了一个爬满绿色植物的巨石,在杂草的遮掩下,隐约露出了底下怨川谷三个巨大的红字。
一人两兽暂时被困在了这里,泠偌水在原地停留了一会就开始向前走去。小狮子现在的情况可能是没有能力再将他们带出去了,她需要自己去寻找出路,待在原地永远等不到出去的办法。
怨川谷相较于外界温度要低得多,树林间笼罩缠绕着一层浅薄的雾气,泠偌水走在其中忍不住搓了搓手臂。她感觉有些冷,这冷不单纯是身体上的,在这里,寒冷仿佛无孔不入,一个劲儿的朝骨头缝里钻。
更奇特的是,泠偌水的耳边一直能听到水流声,但走了那么久,却连一条小溪也没看到。
她们一路走的还算顺利,平静的山谷突然剧烈的抖了几抖,泠偌水一个不稳差点摔倒在地,她连忙扶住一边的树木,静等了一会儿,颤动才停了下来。
"地震了么?"
泠偌水纳闷的嘟囔道,小黑突然抬起了头,它像是发现了什么,侧耳倾听了会儿,连忙焦急的啄了啄泠偌水的衣袖。
"我们快走,怨川一会将要流经这里,怨川所过之处伴着死气,怨气极重,你受不了的!"
泠偌水虽然没见过怨川,但看小黑的表现她就懂了问题的严重性,于是二话不说,朝着远处快速跑去。
果然没过多久,水流声渐大,泠偌水停留在一处高地,只见泛着猩红色的河水凭空流了出来。河水湍急汹涌,所过之处的草木迅速枯萎。
一股强烈的怨气扑面而来,泠偌水忍住不适定睛看去,就见那河水中仿佛浮现出了无数张正在张大嘴巴哀嚎的脸一般,仔细听来,这哪里是单纯的水流的声音,明明就是众魂哀嚎,声音混着水声,震的人心神俱震。
泠偌水心中一阵后怕,她如果还站在方才那个地方,一定会直面受到怨川的冲击,与如此重的怨气正面相对,估计神魂不稳下要被这河水一起带走,成为其中哀嚎的一员。
"呼,原来怨川谷之名是由此而来的。"泠偌水看那猩红的河水奔流而过,仿佛没有尽头一般。时间又过去了许久,水声渐小了,河水中的猩红之色如雾气般慢慢散去,河流渐渐变成溪流,最后越来越细,直到消失不见。
原地除了一些枯败的植物以外,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又回归了平静。
泠偌水将这一奇观尽收眼中,她正看的入神,便觉得身后有异。
一只白皙修长的手,拍在了她的肩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