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余只见江起舞起身朝自己走来,最后站到了自己身后。她却仍是一动不动,倒要看看她能搞出什么花样来。
“你能不能……”
“不能。”
“……能不能稍微往前坐点。”
祝余一脸不愿地勉强配合了一下。
然后就突然感受到身后的人挽起了她披散着的长发,祝余瞬间整个人僵住——那个人的手不可避免地滑过她的后颈,一下,两下……有点凉,却仿佛一下点燃了什么,令祝余觉得耳朵像是有火在烧一般。
“好了。”
江起舞回到座位上,见祝余边用奇怪的眼神盯着自己,边伸手往脑后摸去,觉得有点不好意思:“是你的丝巾发带,放在二楼躺椅上的那个,我想着吃饭时你能用上。”
祝余冷笑:“你这不仅是借花献佛,而且还用的是我的花啊。”
江起舞却装作听不出她的讽刺:“举手之劳,不必客气。你那么好看的一头长卷发,沾上了蘸料可就不好了。正好锅开了,祝小姐请用餐。”
因为扎头发的小插曲,祝余这顿饭吃得有些沉默,江起舞只当她或许是喜欢“食不言”,于是也不怎么搭话。
饱腹后,祝余才开了口:“我说我不够好心,倒也并非谦辞,而是若我足够好心,那东西就根本偷袭不了你,或许你也就不至于被捅上一刀。”
江起舞放下筷子:“你这是什么意思?”
祝余:“我的意思是说,我全程看着它是如何跟在你身后的。”
“那天清晨,早在清河客栈还没开门的时候,那东西就偷溜进去了。在你出门一个多小时后,它从客栈里出来,然后直奔指月寺而去。”
“又在寺门外的草丛里等了许久,直到你从里面出来,一路跟着你进了树林……”
清晨么。
江起舞才发觉,原来自己对前台特意嘱咐的那番话,倒是弄巧成拙了,还有当时前台给她推荐了指月寺,难怪那东西寻来了。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那东西跟着我,而你又跟着它?你是为了什么?”
祝余:“黄雀?我可不是。我是为了跟着你。”
江起舞突然遍体生寒:“你说什么?”
祝余:“放心,你受伤的那天只是我跟着你的第二天。况且若不是我跟着你,对你有所图,又怎么会正好救下你。”
“明月来相照对面的茶馆,你结账的时候是我见你的第一面。非常巧的是,当时我就坐在一楼窗边,并且在你出茶馆后又多看了几眼,也就看到了你的影子发生了什么变化。”
“它看上去不像是你的一样。”
“你说巧不巧,我偏偏在你摸耳钉前看到了那一幕。”
江起舞不可置信地看着祝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