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在凉水里泡了一会感觉好很多,期间夏淞一直紧握着游可星的手腕,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游可星泛红的手掌,似乎有些走神。
“对不起,不小心打翻了你熬了一早上的药。”
游可星说话时夏淞能感受到他的气息,两人贴近站着,游可星高大一些,手臂穿过夏淞腋下几乎将他整个人包裹起来。
夏淞背对着他,却能想象出游可星说这话时的神色,大概像一只耷拉下耳朵的狗狗。
……很奇怪的想法。
“没关系,要小心一些。”夏淞说着转身,接着就发现自己几乎是在游可星怀里,此刻一缕阳光恰好照进来,打在游可星脸上。
他的瞳孔颜色浅,是淡棕色,阳光映透眼底显出好看的眼纹,眼睫也是棕色,浅粉色的发丝几乎在发光。
夏淞的呼吸微不可探地停滞一瞬,接着又恢复了往日那副平淡的模样,侧身离开。
不一会儿夏淞又回来了,手里提着昨天就出场过的药箱,从水盆里拉出游可星湿淋淋的手,两人一起坐在沙发上。
游可星的手掌这时红透了,夏淞一边轻轻吹气,一边小心地擦去游可星手上的水珠,又抹上了药。
游可星这时候有些瞌睡,便仰头大大地打了一个哈欠,牵动眼睛泛起泪花,他又揉了揉眼睛,眼底便带着一抹红色。
夏淞处理好伤口抬头,便看到游可星眼睛红红的像是要哭一样,想来应该是因为伤口太疼了。
夏淞看着游可星好看的眼睛垂垂欲泪,长到后颈那样长的粉发没有打理显得毛茸茸的,像是一只受伤的小动物一样,他心里泛酸水一般心疼起来。
于是他静静地盯着游可星看了几秒,说:“我帮你扎头发吧。”
游可星眼睛发痒只顾着乱揉一通,听见声音顶着两个发红的眼眶看向夏淞,只见夏淞两天以来一直紧绷着的神色有些松动,眉头微蹙看着他,好像很担心的样子。
游可星看了看自己受伤的手,本想说不用了自己一只手随便一扎就行了,突然想到自己的命定福星还有待考证呢,于是立马摆出一副乖巧的样子,说:“好,谢谢。”
其实夏淞唯一给人扎头发的经验就是给自己的奶奶,那时候奶奶手脚不利落了一直是他为奶奶梳头的。
只是奶奶的头发花白,那时候背总是挺不直而微弯着,夏淞边梳头边能听奶奶笑眯眯地给他讲旧事,有时老人还会调侃说夏淞现在给奶奶梳头,以后给媳妇梳头……
夏淞回过神来在他面前的是高大直立的身子,有着一头充满张扬气息的粉色头发。
时光凝滞在这一刻,宁静留给回忆的空隙。
夏淞这才动起手来,拿着木梳轻轻梳起游可星的头发,游可星的发质很软,发丝偏细,木梳一梳过便受静电炸起来,从夏淞的视角看像是一颗粉色海胆。
刚刚游可星似乎察觉到他低落的情绪没有说话,这会又开始絮絮叨叨说话了,他好像一个人也能说很多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