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悬河看向明旨,知道这做不得假。
长生宗宗主的明旨,一旦写成,各地长生宗所属司衙道观都会第一时间收到,张七十没有道理为了骗他而做这种事情。
再者说,如果衣怀嵩真的受了牵连,那么这间幽牢,就应该他进来。
“你还不肯说吗?”
陈天均声音传遍整个幽牢,语气很是凶悍。
汤悬河跪在幽牢之中,想要冲出来,却被幽牢铁链牢牢捆绑,动弹不得。
“哈哈哈哈!”汤悬河大笑起来,笑声却绝望至极。
不难想象,被自己忠心侍奉了多年之人,竟然会出卖自己,这种背叛,远要比麾下之人背叛来得更加难受。
“衣怀嵩,衣怀嵩,衣怀嵩!哈哈哈哈。”
汤悬河反复叫着衣怀嵩的名字,仿佛心死一般。
“说吧,想活命就说。”陈天均再次催促起来。
汤悬河依旧哭喊着,并不理会。
陈天均看气氛至此,抬起头眯着眼,准备击溃他最后的心理防线。
“我这里,还有一封信,你要不要看看?”
陈天均说着话,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来。
这张纸只写着一句话:“你自裁即可,莫做纠缠。”
汤悬河如何看不出这是谁的笔迹,外人是模仿不来的。
汤悬河定定看着这几个字,仿佛不敢相信一般。
半柱香之前,他还坚定认为,衣怀嵩定会想办法营救于他,哪怕衣怀嵩也自身难保,可也不会轻易放弃他。
只是他根本没有意识到,衣怀嵩其人,远不是他这些年认为的这样简单。
“一切你们都知道了,有什么必要问。”
汤悬河坐定良久,终于情绪稳定下来。
“我要你说出来,说出来,或许才能留你一命。”
汤悬河抬眼看向陈天均,再次笑了出来。
可这次笑,已非先前那种笑了。
“衣怀嵩被张七十禁足后,我们便做起了谋划,加之狗皇帝已经对司马南州动手了,我们只好一试。”
“这些年,我们私下里收揽了很多人,其实我们自己也知道,这些人远不是神山的对手,可我们没得选了。”
“但我们还是败了,意料之中的事情,可我还是想不通。”
汤悬河语气缓慢的说着,可这些陈天均再清楚不过,似乎并不满足,
“八鬼之事有蹊跷,你是如何知道的?”
汤悬河还要再说什么,听到陈天均所言,有些愣神。
随即,他又笑了出来。
“八鬼并不是飞出那一剑之人,所以我说事有蹊跷,况且他走得那么急,即便他有很多逃跑的理由,可也没有必要跑得那么远。”
陈天均点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张凌尘被刺,所有人都指向衣怀嵩,恰好衣怀嵩又将朔巽给了八鬼,这会不会太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