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余的骑兵被眼前惨状吓住,勒马不敢再继续冲击,一些悍勇的后金兵用骑弓朝对面还击,他们的反击绵软无力,对面开原兵被射中五六人,空缺的位置立即被后面的人填补上来。
与此同时,开原兵第二轮燧发枪射击响起,两百步外,还在犹豫不决的骑兵再次倒下一大片,这次命中效果不如上次,只有五十多人被击中,倒在地上痛苦哀嚎,人叫马嘶间,一些后金兵的肠子被打出来,地上流下一滩花花绿绿的液体。
这样的场面太过血腥,任凭两红旗勇士们斗志如何顽强,也扛不住这样的打击,剩余的五十多骑不再有任何犹豫,立即策马逃走。
杨古力被打死,后金兵战马的尸体在战场上堆起一座小山,开原战兵踏过尸体,整齐向西门方向前进。
两红旗骑兵接连遭到三轮打击,士气早已陷入最低谷,此时再也承受不住,终于有第一名骑兵掉头逃走,接着是第二骑,很快,骑兵如潮水般往东溃逃。
对这些后金兵来说,是否战胜尼堪兵,能否守住赫图阿拉都已经不重要了。
他们只想尽快逃离战场,逃离这个惨烈惨烈的地地狱,离身后这群可怕的杀人机器越远越好。
开原骑兵营当然不会给建奴全身而退的机会,他们像饿狼似得紧紧咬住溃兵尾巴,一直将他们逼向西门附近正在行进的两红旗战兵方阵。
溃退的马兵迎头撞上撞向步兵方阵,两支后金兵人马冲撞在一起,西门附近一阵人仰马翻,眼前这数千名由长枪兵和巴牙剌组成的两红旗精锐,还没弄清楚东岸战场是怎么回事,便被崩溃的骑兵裹挟向东逃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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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大阵后面督战的达尔汗怒吼道:
“后退者,死!”
“杨古力那狗奴才死到哪里去了,让他来见我!非扒了他的皮不可!给他三千马兵,一个时辰不到就死了一半,要他这奴才何用!”
旁边一个牛录额真低声道:
“主子,杨古力,他死了,····”
达尔汗神色微变,沉默片刻,恨恨望向前方还在和两红旗缠斗的开原骑兵,大声道:
“让城头尼堪炮手立即开炮,对准开原骑兵轰击,还有侧翼的燧发枪兵,把尼堪全部打死!”
那牛录额真愣了一下,忐忑不安道:
“主子,咱们的人还在那边·····”
达尔汗咬牙切齿道:
“那又能怎样,几百残兵,很快就会被刘招孙杀死!这狗贼竟如此强悍,怪不得连大汗都要吃他他的亏。”
达尔汗补充道:
“让巴牙剌堵住骑兵,后退者都杀了!”
牛录额真领命而去,后排督阵的巴牙剌手持重刀长斧,站在溃逃的骑兵身后,连续砍杀十几人后,终于勉强稳住了骑兵队列,不过此时溃乱的骑兵已经将原本严整的长枪兵阵线冲击的七零八落,好多地方骑兵与长枪兵相互践踏,不等开原军发动进攻,两红旗已经自己死伤好几百人。
巴牙剌驱逐骑兵掉头朝开原兵阵线冲击。
开原军击溃两红旗骑兵后,刘招孙的中军大纛移到了距离西门两里之外的一处空地上。
韩真义和王从之连忙上前向平辽侯汇报炮击情况。
刘招孙放下望远镜,满意点点头,对身边两位炮营军官笑道:
“单凭两红旗就敢和开原军决战,黄台吉也太看得起阿巴泰了。”
杜度在旁边补充道:“或是黄台吉想让借刀杀人,除掉阿巴泰。”
康应乾轻抚胡须,这个十六岁的镶白旗旗主现在越来越会说话了。
刘招孙转身望向杜度,沉思良久,神色平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