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烨望着周围的景象,傻眼了。
教室还是那间教室,但现在桌椅都整整齐齐地排列着,过道和墙边堆着的都是书本,黑板上留着的也是数学公式,而不是杂乱的血手印。阳光从几扇大大的窗户里投进来,为前排趴着补觉的几个学生镀上了一层朦胧的金边,美好得像梦境。
当他望向墙上的挂钟的时候,眼前忽然浮现出了三个字:“第三天”。
什么玩意儿?
景烨揉了揉眼睛,确定那行字不是自己的幻觉。当他把视线从代表“时间”的挂钟上移开的时候,字符也随之消失了。
同桌正要起身离开座位,景烨忽然灵机一动,从自己乱成一团的桌洞里抽出一本习题集,塞到了他抱起的那沓作业中间。“你看我这记性,又忘交了。”
他还记得电影院会读取他的记忆这回事——他高中时的同桌就是英语课代表,而他最讨厌英语作业,每次都死到临头了才匆匆抄几行交上去。
同桌冲他笑了笑,露出白生生的牙齿:“我看你不是忘交了,是根本没打算写吧。”
“好感度+3”
在景烨把作业本塞进去的同时,他的头顶突然跳出了这么一行字。
景烨这下能确定这绝对不是幻觉——似乎是因为他盯得太久了,同桌的头顶接着出现了三个进度条,一个是绿色的“生命值”,目前是满的;代表“好感度”的黄色进度条走到了43%;而最后一个蓝色的进度条既没有说明,也没有进度显示。
他对眼前的状况更加困惑了。
搞什么?
虽然在电影院里出现什么情况都不奇怪,但他清楚地记得骆行之说过,这里出现的片子只会有恐怖片。
他在“醒来”之前看到的东西还挺像那么回事,但现在这是跳转到什么片场来了?
景烨使劲揉了揉眼睛,视线在教室里所有人身上都扫了一遍。
仔细观察一番之后,还是能看出几分问题的。比如下课时分只有一两个人进出教室,但却空出了十多个座位;比如外面明明阳光普照,但走廊上的光线却很暗;比如不少人的头顶上都同样冒出了进度条,且与他的想象不同的是,大部分女孩子的“好感度”那一栏都在20%以下,好感度达到了40%以上的都是男生。
他突然有种很不好的预感。
他还在教室里找到了蒋梦圆,对方趴在桌子上,似乎还沉浸在噩梦里,而骆行之坐在教室最后一排,和纪雨肩靠着肩,他的好感度也是男生中最低的。
就在景烨要出声叫他时,前排好感度足有50%的那名男生转过了头,把一张试卷推到他的眼前。
“景烨,这题我还是没太听懂。”他推了推方框眼镜,语气很轻,“你能给我讲讲么?”
常年养成的热情习惯让景烨下意识地低头瞟了一眼卷子。男生递过来的是一张高中物理卷,他早就忘完了,但自己在这里的人设应该是个理科学霸,要是没答上来会不会被认为是“感染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