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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式过节的前夕,林母连夜缝制好了十几个香包,第二天一早交给安安派发出去,整栋别墅人人有份,谁都没落下。
辛悦头天回了趟B城,连夜赶回来过节,凌晨两点多才抵家,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打着哈欠从楼上慢悠悠晃下来,就见安安蹭地跳下沙发,跑过去把香包递给她。
“这是什么?”辛悦捏在手里略带嫌弃地问。
安安仰着小脑袋认真回答:“奶奶做的香包。”
“给我这个干吗?”
恰逢辛衍路过,轻飘飘递来一句:“阿姨给做的,大家都有,你也可以不要。”
辛悦挑眉,将香包抛起又接住,道:“大家都有的,那我为什么不要?”
言罢弯腰掐了掐安安的脸颊肉,“谢了,小不点儿。”
安安眨了眨眼:“不用谢,姑姑。”
“辛衍。”
“干吗?”
“要不你带这孩子去做下DNA鉴定吧,我真怀疑他是你亲生的。”
“少胡说八道,林哥又不能生。”
“阿嚏——”正在书房陪父亲下棋的林见山冷不丁打了个喷嚏。
“着凉了?”林父问。
林见山揉了揉莫名发痒的鼻子,“没有……吧。”
端午节过后的第三天,辛远为病情再度恶化,连夜又被送去了医院。
治疗室外,林见山陪着辛家姐弟一起从夜半三更守到晨光熹微,虽然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真到了这一刻,内心还是难以接受。
门打开,医护人员鱼贯而出,林见山看着辛衍一个箭步冲上去,为首的主治医师摘下口罩,跟他说了句什么,摇了摇头,又抬手拍了拍他的肩。
病危通知书已下,辛远为终究还是要躺在医院病床上走完生命的最后一刻,即便他并不想,但起码那些仪器可以帮助他维持着体征,让他得以说完想说的话。
走进那间治疗室,谁都看得出来他已经到了弥留之际,辛远为这辈子无儿无女,结发妻子走在他之前,躺在病床上,脑海中过着走马灯,一辈子,也就那么回事儿吧。
在深度昏迷了数个小时后,辛远为回光返照般地醒了过来,辛悦和辛衍被叫到床前,这时候的他说话已经很费力了,断断续续,几句话,要喘上好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