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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让这些事伏在暗里不被人发觉,梵筠声只能在人前做得更丢人现眼些。
抛开法力不谈,梵筠声玲珑机警,在各种事件之中转圜仍可全身而退,足见其能力。
但若不是有那身可自保的精纯法力,阎王是万万不敢将他置身于那些漩涡之中的。
毕竟鬼若是死了,魂散烟消,那就是真的绝无转圜了。
阎王眉头紧蹙:“但你的法力。。。。。。”
“哎呀,”梵筠声拿扇子朝阎王轻巧地扇了扇,狡黠一笑,“反正地府皆道黄金楼护短,这楼里除了我还有谁需要护么?”
所有人都会护着他的。
“只要你们诸位在,我便没有后顾之忧。”
清冽甘甜的茶香逐渐盈满偏厅,梵筠声坐起身来,“是不是茶泡好了?”
阎王眼光复杂地看他一眼,斟了三杯茶。
待吩咐鬼差将其中一杯送给未尽后,阎王将茶盏置于梵筠声手边,自己也坐到了他边上的楠木椅上。
“你果真是个泼皮,我一点也没说错,做事这么不计后果。”
“若是为了调查之事,我倒还能理解,那个梦华的男鬼又是什么地方冒出来的?你救他作甚?”
因为刚刚讲得简单,掐头去尾的,梵筠声便把自己那点小心思给舍去了。
这会儿被阎王拿到台面上说,他还真有点不好意思。
“呃,就是。。。”他端过手边的茶往嘴边送,刚一抿就被烫得一抖。
“你干什么呢!”阎王恨铁不成钢地看着他,“折了一半法力脑子也不好使了?我这杯你也喝了得了。”
他把自己的茶盏也往戚岁安那边推了推。
“不。。。不至于,”
梵筠声略显窘迫地摆摆手,他努力组织了一下措辞,但感觉怎么说都不太能表示出心里真实的所念所想,干脆就将其归结为一种肤浅的感觉:
“就是,我看到他的第一眼,就想让他做我的。。。呃,阎殿夫人。。。救他,大抵,就是这个原因。”
“具体缘由。。。”梵筠声坦然道:“还需得琢磨一阵。”
什么‘做我的阎殿夫人’啊,一见钟情啊,都是从芙倾书架上的话本里头看来的,他还没太弄清楚这些感觉具体是什么。
阎王意味深长地看着他,眯着眼,端起茶也往嘴边送去,结果也被烫到,“嘶。。。呸呸呸!”
梵筠声乐了,“哟,您这是功过算迷糊了脑子也不好使了?”
在阎王即将发作之际,他及时出言制止:“我的好大爹,别纠结于我的事了,咱们进入正题。”
“您让我去调查的那两家铺子,我都细看过了,裁缝铺应该是花大价钱托哪个衙差带了一批上面的缎子,才多了这么多黄金往来。同期内也有不少功德交易流水,属正常。”
“但茶馆里多了一幅气息不太对劲的挂画。那画是从‘上面’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