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爹娘这段时间一直给我相看人家,父亲说翰林院的庶吉士吴谦虽然家境贫寒,但学问不错,为人也温和。父亲还说我性子野,他和我正好互补,可以相看试试,于是娘就让他陪我出来走走。”
沈成安立刻笑出声,调侃道:“言伯父这法子可不对呀,你性子野,就得找个更野的,否则怎么可能压得住你?”
“哥!”沈昭不满地瞪了哥哥一眼,示意他别再气言兰蕊。
言兰蕊对沈成安的调侃已经习以为常,并没在意,继续说道:“那吴谦当着我爹娘的面好一顿承诺,说得天花乱坠,还信誓旦旦地保证,一定会全心全意待我,将我捧在手心里。可是,我们刚出来不久,他就跟我说,他上有高堂老母,下有弟弟和妹妹,待我嫁进吴家以后,不仅要侍奉婆母,还要帮衬小姑子和小叔子,万不能耍大小姐脾气。”
沈成安再次忍不住笑了起来,“这人真好笑,说要将你捧在手心,却捧了颗孝心给你,偏你还挑不出来错。”
沈昭顿时明白好友气什么了。
女子嫁人,侍奉夫婿双亲,晨昏定省,本是孝道。
但像他们这样的人家,出嫁自有丰厚的嫁妆,衣食住行都有下人打理。
婆婆轻易不会故意刁难儿媳,如果传扬出去,反而会被他人笑话。
但寻常人家可不是这样,做妻子的总是很操劳。
她搓了搓言兰蕊有些发凉的手,劝慰道:“赶紧把不开心的事忘掉,我们一起去放烟花吧!”
听到烟花,原本还一脸怒气的言兰蕊突然展颜一笑,调皮地向沈昭眨眨眼,“是不是你家三叔用烟花哄你开心,给你过生辰啊?”
沈昭闻言,脸上泛起一抹羞涩的红晕,轻轻推了推言兰蕊,示意她不要再说下去,毕竟隔墙有耳。
两个女孩不大一会就说笑起来,浑然忘了刚才的烦心事。
沈成安暗叹,女人的脾气真是来的快,去的也快,屁大会儿功夫就好了。
夜晚的京城,街面开阔无人,马车行得快极了,一炷香的时间就抵达北城兵马指挥司。
衙门四敞大开,里面灯火通明,门口的守卫看见马车到来,立刻跑进衙门通报:“指挥使,夫人,客人来了!”
陆景满脸笑容地从里面走出来,他身后还紧跟着位温婉娴静的妇人。
“崔老弟,你可算来了,我等你等得实在无聊,已经独自喝了一坛子的酒!”
崔颢笑着向他行礼,以表歉意,然后说道:“让陆兄久等,路上碰到几个朋友,耽误了点时间,所以迟了些。”
他侧身介绍:“靖宁侯府叶公子,你们都熟悉,我就不介绍了。这位是沈尚书的嫡长子沈成安,这位。。。。。。”
崔颢停顿了一下,笑眼含星的说:“是我的未婚妻,沈昭。”
沈昭马上福了一礼,同样笑道:“常听喻之提起陆指挥使,说您一手春秋刀法,精妙无比,是京城难得一见的智勇之士。”
崔颢侧头看向她,自己什么时候说过这种话?
沈昭冲他眨了眨眼,意思是让他配合一下。
她父亲可是吏部尚书,哥哥对京中官员都如数家珍,想知道的事她自然能知道。
崔颢马上心领神会,原来她提前做了功课,看来是对自己上心了。
两人一个明朗如风,一个皎洁如月,对视的时候眼中含笑,般配的样子把所有人都酸到了。
沈成安实在受不了,径自介绍起来:“后面这位小姐是翰林院掌院之女,再后面是崔家大郎,他旁边之人。。。。。。嗯。。。。。。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