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锦禹闻言照做,三分钟后,说:“还没有打开定位。”
定位如果不触发启动装置,就没办法追踪,而这种追踪器的启动装置都很简单,到现在还没有打开定位,只有两种可能,人没有意识,或者,被绑起来了。
时瑾扶着方向盘的手,掌心全是冷汗,指腹有些轻颤。
不能乱,不能慌。
他深深吸一口气:“那手机呢?”
姜锦禹语气越发凝重:“手机也在关机状态,要开机追踪,就得先植入自启程序,至少得三个小时。”
时瑾眼眶殷红,眼底的戾气在横冲直撞。
三个小时,那他会疯的。
夜里,漫天繁星,月如钩,郊外村落的砖瓦房鳞次栉比,屋子建得密集,唯独几间尚未装修的毛坯房坐落在村口外,临近海边,水声嘈杂,风声鹤唳。
大抵因为地段不好,毛坯房只封了顶,窗户与门都没有,红砖修葺,黄土地面,大门靠前是客厅,往里便是农村房屋修建的卧室,开了窗户,没有装修,只用一层蛇皮袋封着,地上零零散散地有不少砖头,还有尚未用完的一堆水泥。
姜九笙与谈墨宝便被绑着,绳子拴在墙上凸出来的钢筋上,手脚被捆,嘴巴上还贴着蓝色的胶布。
绑架她们的两个男人是一对兄弟,高个儿的是哥哥,叫孙河贵,矮个儿的是弟弟,孙清贵。
孙河贵提了一袋东西回来,坐门口的孙清贵见兄长回来,起身:“大哥,电话还是打不通。”
孙河贵把东西扔地上,里面有几罐啤酒,一袋面包。孙河贵面相很凶,皮肤黝黑,嘴角一压,有些吓人:“怎么回事?”
“谈西尧一直挂电话。”孙清贵说。
孙河贵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玫瑰金的手机,扔给弟弟:“用这个手机打。”
那个是谈墨宝的手机,把人绑到这后,兄弟俩便收了她跟姜九笙的手机,并且关了机。
孙清贵拨了谈西尧的电话,才响了一声:“又被挂了。”
“妈的。”孙河贵踢了一脚地上的砖头,走过去,一把撕了谈墨宝嘴上的胶带,“你到底是不是谈西尧的女儿?”
谈墨宝立马点头:“我是我是。”
绑匪之中的哥哥暴躁易怒,而且凶狠残忍,绝对不能惹怒了,她连忙安抚,解释:“我父亲可能在忙,他工作的时候谁的电话都不接,等他忙完了他才会接。”
孙河贵生了一双金鱼眼,瞪着的时候眼珠子微微有些凸出,盯着谈墨宝:“最好是这样。”随即,又用胶带封住了她的嘴,蹲在她面前,目光凶狠,“不然,老子拿不到钱,你们两个都得死。”
踢了谈墨宝一脚,孙河贵才坐回门边,开了一瓶罐装啤酒,撕着面包吃,孙清贵则守在毛坯房的大门那边。
这对兄弟很警觉,便是捆绑她们的绳子外面,还缠了几圈胶带,手臂、腿,还有脚踝全部被捆住,再用绳子拴在高处的钢筋上,要逃脱,简直难如登天。
谈墨宝和姜九笙背靠着绑在一起,都被注射了迷药,根本没有体力,别说逃脱,走路都成问题。
谈墨宝挣了挣胳膊,绑得太紧,几乎动弹不了,只有手指能活动,她摸到姜九笙的手,戳了戳她手心,都是冷汗。
姜九笙拍拍她的手背,无声安抚。
孙河贵一罐啤酒刚喝完,谈墨宝的手机响了,她眼睛一亮,有希望了!
“谈老头。”孙河贵看向谈墨宝,“你爸?”
她用力点头。
孙河贵拿着手机走过去,接通了,按了免提。
谈西尧开口就问:“你人在哪?”
语气很急,有点冲。
孙河贵当然认得谈西尧的声音,扯了扯嘴角,笑得阴狠:“你女儿现在在我们手里,要想她平安无事——”
孙河贵的话还没有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