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小时之后,月亮高悬,姜九笙和苏问有一场夜戏,在定西将军府,容历向莺沉求娶。
机位演员就位,导演喊:“Action!”
八月十五,月亮如盘,定西将军府的桂花,飘香数里。
定西老将军出征,将军府,徒留了莺沉一个主子,中秋月圆,府中静谧,风吹,花落,洋洋洒洒地铺了一地白色的桂花,照明的烛火摇晃,落在地上,影影绰绰。
路过游廊,莺沉脚步停下,抬头:“梁上何人?”
她话落,屋顶上砸了一块石子下来,落在莲花池中,荡开一圈一圈纹路,随后,低沉的嗓音响在夜里:“是我。”
是容历。
他踮脚跃下,未落地,却落在了她院子里的桂花树上,大摇大摆地高坐枝头,晃起了一树桂花,卷着风,落了漫天花雨。
他便坐在那花里,对她轻笑。
这大楚第一美人的位子,华卿得让贤了,论模样,谁有这位七王爷生得如画如花。
她屏退了下人,走到树下,仰头:“王爷要来定西将军府,下一道拜贴便是,何必做梁上君子。”
就是不知,中秋月圆,他不在宫里伴驾赏月,来将军府贵干。
容历折了一枝花,在手里把玩:“若是来会你父亲,自然要下拜贴,不过,”他话锋一转,从树上跃下,一袭白衣翩翩,落在她身侧,择了一朵最艳的花,插在了女子发间,他笑,“中秋月圆,本王是来会佳人的。”
权倾朝野的七王爷容历,都传言他清俊冷漠,贵气逼人。
莺沉只觉得这人好生放荡不羁,随心所欲得紧,抬手,欲摘了发间的花,他抓住了她的手:“老四的伤是你打的?”
不算打。
比剑而已,断了四王爷一只手臂,刀剑无眼,怪不得她。
莺沉点头,神色无痕:“是我。”乱花迷了眼,她一时忘了将手抽回来。
容历高她许多,弯下腰,寻着她的眼睛看着:“是不是因为我?”
上月,四王爷容崇和七王爷容历比剑。
容历晃了神,被伤了左臂。
当然,若不是莺沉来了,他怎会晃神。
莺沉蹙眉,没有回答。
他走近一步,俯身,能嗅到她身上淡淡的桂花香,唇角牵着愉悦的弧度:“莺沉,你心悦我。”
语气,笃定极了。
莺沉募地抬头,撞进一双深邃的眼里,漫天花色成了陪衬,她只瞧得清他的眉眼,他瞳孔里映出一轮圆月,光华灼灼,好看极了。
心悦他吗?
她没有否认。
他还拉着她的手腕,握得很紧,嗓音绷着,风吹着,字字掷地有声:“八月二十八,历亲王府选秀,我等你。”
他已行了弱冠礼,帝王最心爱的儿子,满朝文武都在为他物色妻子的人选,整个京都的女子大半都想入他历亲王府。
他站在她面前,对着满树桂花向她许诺。
“你来,我选你为妃。”
莺沉凝眸,看着他。
他说:“你不来,我便逃了来找你。”
爹爹总说,帝王无情,是以,他用军功求了一道圣旨,若是她不愿,不需入宫为妃。定西将军府的小姐,可以自己挑夫婿,这是她爹爹说的。
她出身将门,读的是孙子兵法,学的马术剑术,她与天下的女子皆不同,她垂下了眼睫:“容历,我不愿入天家,不愿三妻四妾共侍一夫。”
她唤他容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