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无臣清寂的眸底浮现一缕缕笑意,他接过君辞递来的箸与盛满米饭的碗:“不负君家阿妹所托,今日周四郎与元三郎去角抵,与人发生争执,形成混战,周四郎被误伤,吐血昏厥。”
君辞刚从城内回来,不过她就去买了一道吃食,来去匆匆,没有去打听什么,竟然不知道。
“元三郎?”她敏锐捕捉到这个称呼,“元铎之子。”
“正是。”应无臣含笑颔首。
君辞乐了:“那可真是巧了!”
她原本是没有想过把这件事情栽赃在元铎身上,元铎太得周荣的重视,周荣不会信元铎的儿子敢对周成略下手。
现在真是天助她也,元照是不敢对周成略下手,可周成略这会儿小命丢了,元照却是难辞其咎,角抵是他带着周成略去,冲突也是他引起,最后死的是周成略。
“哈哈哈哈哈……”君辞忍不住畅快地笑出声。
应无臣见她这么开心,笑意也忍不住爬上了他的眼角眉梢,突然觉着这熟了许久的饭菜,吃起来也不是那么难以下咽。
两人难得在一起没有心思各异或者反唇相讥,高高兴兴享用美食。
“我打听出来了,那是君家女的未婚夫婿,他还是应氏嫡出郎君,其父是应氏郎主!”巫铮把打听出来的消息分享给秦啸,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难怪她能这么顺当,都在中护军这般久了,也无人给她使绊子,说杀了朱振就杀了朱振,也无人弹劾。
那可是应氏嫡出公子!谁敢得罪?”
便是大丞相面对应氏都要敬上三分。
“他来营中为何?”秦啸问,他更关心这个。
今日他也瞧见了应无臣,应无臣那身上的气度与发丝都溢出的矜贵,怎么看怎么与军中格格不入,更与动不动就取人性命的君辞不匹配。
应无臣闹出的动静还蛮大,瞧着阵势,怕不是来观摩一圈,是要小住。
“陈腯那小子也不知,我都折了一贯钱,愣是没有问出来。”巫铮咬牙。
陈腯那小子,看着憨傻,实则是个内里藏奸的,又从他手里骗了一贯钱!
秦啸默了默:“总能知晓。”
“你说……”巫铮嘿嘿笑着,神色有些轻浮,“这未婚夫妻,粘腻些不是人之常情?”
“她不是这等人。”秦啸沉声道。
“她怎么不是……”
巫铮话还未说完,外面就是一阵骚动,他倏地起身跑过去撩开营帐,就看到君辞打马远去的背影,马上不止一个人。
两眼放光,巫铮扭过头:“你看你看,他们俩出去了,可不就是去花前月下么?”
秦啸面色一冷,也起身大步出去,却连背影都未曾见到。
军中怎么反应君辞不知,她本只是消消食,阿驰缠着她要出去溜溜,骑上马恰好看到应无臣,不知为何心里恶念一起,策马路过应无臣身侧,她就把人给拽上了马。
陈腯看着愣愣道:“阿辞像极了掳良家子的山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