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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富贵又咄咄逼人地问:“王爷曾经三番五次说爱慕本宫,为本宫做了许多,那王爷眼中,可曾看到过本宫在这宫中受过的罪?”
燕重萧换上了一副悲悯而深情的脸,“我又岂能不知?你所有痛苦皆由他一手造成,你已在他身边五年之久,受尽委屈煎熬,无一日不恨。阿澜,长痛不如短痛。”
王富贵心中冷哼一声,可拉几把倒吧,你知道个鸡儿,自己想要谋反,拉别人男贵妃下水,叫别人替你做事,你就只要张张嘴,画两张饼,你清高你了不起,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一副救人于水火,我这么做都是为了你的慈悲模样。
这如果不是在古代,他真的想叫萧王这个比拿身份。证跟核酸检测证明,买张机票去乐山,那儿有个大佛,让他叫大佛起来给他让座。
想是这么想,戏还得演,毕竟还算是明面上的队友,不能真的撕破脸。
王富贵不再跟他对视,他怕萧王看出什么端倪,毕竟他跟皇帝俩人现在还谈恋爱呢,哪有什么恨不恨的,从前两个原主的爱恨情仇跟他们这俩个后来穿越仔又有什么关系?他只想快点结束这场戏,回去跟皇帝好好复盘。
“王爷说的是,本宫又岂会不懂呢。”说着王富贵就望向了远处。
燕重萧的眼睛顺着他的眼睛望去,长孙透望着的那片地方,挂着一盏盏火红的灯笼,他这句话说得很轻,似乎是在说给自己听,可却叫他莫名地听出一股不舍之意,他再将目光放回到长孙透身上,想在他身上验证自己那股莫名之意的缘由。却又无迹可寻,好似方才那一瞬确实只是自己多心罢了。
该说的都说了,王富贵溜之大吉,回到大殿之前还特意换了件外衣,毕竟宫中人多眼杂,以免有人发难。
燕重萧却是没再回去,反而像有什么要紧事一样,匆匆忙忙出了宫。
坐在马车之中,燕重萧脑海中反复回想着长孙透的话。
他唯一能够确定的只有长孙透依旧不曾恢复记忆这件事情。
他回到自己房中打开了密室,长孙雪一如既往地坐在床边望着那张小小的窗。
她对于燕重萧的到来早已无动于衷,就连眼尾都不曾瞥向过他。
这叫燕重萧难免恼怒。
“猜猜我方才在宫中跟你二哥说了什么?”
长孙雪一动也不动,对他的话充耳不闻,将他当成了空气。
直到燕重萧上前两步坐在桌边,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说:“我告诉他你父兄身死的消息便是在那年今夜传回的。”
侧身而坐的长孙雪终于将目光投向了他,他似是有种得逞般勾唇,继续道:“我还问他,今夜坐在大殿之中观舞赏乐之时,可曾想过你父兄身死之痛。”
长孙雪听完后突然暴起,她噌然站起身来,上前一手撑着桌子一手重重甩了燕重萧一巴掌,动作一气呵成,速度快到燕重萧根本来不及反应。
这一巴掌在这静谧的密室中,显得格外清脆。
燕重萧的笑凝固在唇边,脸色又骤然变得阴冷,不过几个呼吸,燕重萧那半边脸上便显现出了鲜红的指印。
长孙雪打过他的那只手还在发麻颤抖,这一巴掌她几乎使了全力,早在他说到父兄身死之时,她便攥紧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