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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个臭小子,你娘都要被人欺负死了,你还笑呢。”宁贵妃嗔道,但看到儿子后心情总算是好了很多。
“那您就先告诉儿子谁欺负您了,让儿子去给您报仇出气,不然您一直哭,儿子无能为力啊。”齐元莨一边温柔的帮母亲擦拭眼角的泪水,一边哄道。
其实来之前他就知道了个大概,母妃火急火燎的将他喊进了宫,他刚到景凝宫门口,就被静湘拉着,大致弄懂了发生了什么。
据说是皇后找了他母妃的晦气,不过他也想知道皇后到底做了什么,才惹的一向好强又霸道的母妃气成这样。
“还不是皇后那个老不死的……”宁贵妃就等着儿子追问呢,她架势一摆,开始添油加醋的将今日的经过说了一遍。
齐元莨听后也是大皱眉头,不悦的说道:“皇后突然发难,摆明了要彻底撕破脸皮啊,以后可就不好应付了。”虽然他清楚母妃告状时向来都要夸大其词,但皇后震怒痛斥了母妃又贬低了自己,这是事实。
宁贵妃的苦水倒完了,委屈也装完了,这会儿又开始冷嘲热讽的说道:“那个老妇难对付什么呀,你是没有看到她今天那副德行,多说几句话就又咳又喘的,好像随时都要断气似的。要我说啊,她指不定能活到哪天呢。”
齐元莨皱眉沉思了一会儿,终于下定决心一般的说道:“既然如此就痛痛快快的送她走吧,也省的她活遭罪。”
“你是说……”宁贵妃的心猛的一跳,压低声音问道。
“给皇后的药里下的东西,可以加大剂量了,就这么送皇后离开,她不用再缠绵病榻,也算维系了最后的体面,母妃觉得呢?”齐元莨狠辣的说道,他虽是那种优柔寡断的性子,但只要下定了决心,就不肯动摇了,何况目前的形式也逼的他不得不这样做。
这下反倒是宁贵妃退缩胆怯了,毕竟谋杀皇后可不是闹着玩的,一旦被发现,她和儿子都得完蛋,所以她决定还是让儿子再考虑考虑。“莨儿啊,母妃觉得此举甚是冒险,那可是皇后,她病的再严重,也是中宫。咱们就这样把她弄死了,你父皇一旦彻查,会不会查到咱们头上?不行,这太危险了,还是从长计议吧。”
“母妃,都什么时候了您还在这儿从长计议呢,您难道要犹豫到皇后去父皇面前告咱们一状,才来后悔吗?您也知道父皇一向很敬重皇后,又向来重尊卑和孝道,若是让父皇知道您不敬中宫皇后,儿子不敬嫡母,那咱们母子才是危险呢。再说了,皇后的病拖了五六年,而且愈发的严重,想必父皇也明白她挺不了多久,她就算现在死了也是意料之中,父皇未必会彻查。”齐元莨劝道。
“她,真的会把那日咱们在老四面前的无心之言说给皇上听吗?”宁贵妃还是有些犹豫,可是同时皇后的威胁也让她担惊受怕。
齐元莨冷笑,“她若是不想跟咱们计较,可以当作没听到,今日又何必叫您过去,给您一个下马威。再说了,您今天不是把她气的够呛吗,她就算本来不想说,今天过后也非说不可了吧。”
宁贵妃一听就倒吸了一口凉气,满怀愧疚的对儿子说道:“都是母妃太冲动,会不会连累到你?哎,母妃应该忍一忍,不和皇后吵架的。”
“母妃这是什么话,您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儿子,哪儿来的什么连累不连累?咱们母子二人不说外道话。”齐元莨生怕母亲愧疚,赶紧安抚道,“再说了,就算皇后不说,齐元若那个家伙能放过这么好的机会吗?皇后知道这件事就是这个王八羔子告的状,若是不能挑唆着皇后去父皇面前告状,他一定会亲自上阵,所以皇后也不过是他利用的棋子罢了。”
“如此一来,咱们更不能下手了。”宁贵妃似是想到了什么,惊恐的阻止道,“四皇子听到了咱们不敬皇后的谋逆之言,我又刚去见过皇后,皇后扭头就死了,岂不是咱们母子的嫌疑最大?”
这一点连宁贵妃都想到了,齐元莨自是也想到了,他往母亲身前凑了凑,用近乎耳语的声音说道:“如果咱们先发制人呢?给皇后的药不会立即毙命,总要拖上五六个时辰。只要皇后把药服下去了,您就立即去找父皇奏明,说皇后今日召见您过去哭诉,四皇子对嫡母大不敬,欲要刺杀中宫为纯妃出气。纯妃在宫里跟任何人都合不来这是人尽皆知的,父皇肯定先信了三分。到时候皇后一死,直接证实了您的说辞,就算齐元若后来如何狡辩都晚了,父皇多疑,一旦先入为主了自然更怀疑齐元若。此举就算不能直接治了齐元若的罪,至少也能撇清咱们,您对皇后一向还算恭敬,父皇不会怀疑到您头上的。”
“可皇后宫中的那些人,他们今天可都看见我和皇后吵架了……”宁贵妃刚提出质疑,猛然间就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她一边思索一边点头,口中喃喃自语道:“今日那些见到我和皇后吵架的人,一并杀了就是。皇后都死了,她宫里的奴才们活着干吗?”
“就是了,让那个人一并下了毒便是,谁会关心死几个奴才呢。”齐元莨见母亲终于上道,满意的点头道。
然而,话即便说到了这个份上,宁贵妃依旧不敢松口答应下来,弑杀皇后可不是闹着玩的,若是风声走漏了半点,他们母子都得死。
眼见着母亲犹豫不决,齐元莨也急了,当然,他如此的心急也是有原因的。
其实今日就算母亲不找他进宫,他也打算最迟后天就来和母亲商量一下要事——齐元若最近按捺不住蠢蠢欲动的野心,在朝堂上和私下里动作越来越大,短短两个月的时间就招拢了好几位重臣和谋士去他的阵营,似乎打算直接撕破脸皮,正面开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