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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会说话没关系,她可以替他表达。
燕诸觉得小丫头有点变了。
怎么以前懒得爬不起来,这几天却坐的笔直,双目炯炯有神。联想到卫家人回京那天的传闻,忽然觉得分外有趣。
东宫里的课随着林清弦要返回自己家也就结束了,她带着小橘快乐地走了,仿佛终于等到了这一刻。
走了,像是在逃离。
清儿她还能逃的出去,多好!
林清若一个人在花下喝闷酒,酒是好酒,顶级的玉液琼浆呢,却怎么也喝不醉。
如果喝不醉怎么做梦?酩酊之间,她好像看到了一个人,一身黑衣蹁跹,轻移步子缓缓走来,再一看,却只有空荡荡的院子,落花满地。
是梦啊!
一天后,宫里传来消息,潇贵妃病了。
屁股还没坐热的林清弦只能忍痛推迟跟卫辙一起学骑马的约定,打了个包又跟着母亲坐着马车回到了“潇湘殿”,这才知道大姐姐是那天喝酒喝多了,酒气上涌又受了夜风,结果成了伤寒。
守在床边,林清弦看着自己的大姐姐。
她未施脂粉,闭着眼睛睡着,眉头微皱,睡梦中还不住地咳。
前世,林清弦不经常到宫里来,因此对宫里的一切不熟悉,也就谈不上跟做了贵妃的姐姐有多么亲近,都是规规矩矩客客气气的,直到她死,也只知道她是生了病,已经很久了。
她过得如何,从未说过,因此即便是家人也都不曾知道。如今林清弦也经历过了这番痛楚,才算是真的理解了她的大姐姐。
被锁住翅膀,怎么能开心?
林清若喜欢花草,院子里的草木都养的极好,特别是那一丛杜鹃。可浇水的时候凑近看,才发现叶子边缘有些发黄,也染病了。
林清弦一颗心又揪了起来。
奔忙了一天,看姐姐情况好转,林清弦也实在是累极了,爬到母亲身边却睡不着。听着隐隐传来的低咳,每一声都像是在心上划一下。
背上传来了轻轻的拍打。
她翻了个身,翻进薛绣怀里:“娘,大姐姐会好的,对吧?”
薛绣声音温柔如水:“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会好的!”
林清弦闭上眼睛。
大约是有了人陪伴,林清若的状态真的好了些,人也有了精神,吃了几天药,逐渐缓了过来。
但身体毕竟虚弱,需要时间调理。
林清弦看着她吃药,苦的直皱眉头,只觉得感同身受。
前世的记忆纷至沓来。
笼中鸟,为什么无论是谁无论如何都无法脱离这个皇城?林清弦蹲在花丛里薅头发。
视野里出现了一双鞋,是一双暗藏着金色蛟纹的皂靴。
她抬头,看着来人。